“许是我弄错了。”
许是因为人多，这群考生并不惊骇。
“这……”吕监正难堪不已，正要说话。
吕监正松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先生说的是。”
监考的吕监正盗汗涔涔，看了一眼一旁漫不经心坐着的裴宗之，难堪的笑了笑：“裴先生，这……”
“这么一大群？作弊？个人作弊？”围观的百姓“啧啧啧”的看好戏，“五城兵马司谁管的，这类脑筋也能管兵马？”
两句话就把荆云跟钱元卖了个完整，便是被抓来的考生也愣住了，看了两眼林立阳，本来筹办漫骂的话对准了荆云跟钱元：“把钱通叫出来。”
他们说话并未避着旁人，这下考生全场哗然，“没题目的阿谁是谁啊？阿谁才是作弊的吧！”
“这狗屁的护城将军搞甚么鬼啊？”
林立阳抽着佩刀大怒：“告，告你个头，我是奉荆少师之命来抓舞弊的考生的，都他妈给我让开！不要毛病公事！”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么一大群，五城兵马司的人脑筋有病啊！”
正巧路过的石忠堂神采大变，暗骂了一句“这群刁民！”何如肩舆已被那群刁民围了起来，尽瞎告！一个告官成了，还眼馋上了？告林立阳不让他们说话？他脑筋被驴踢了才去告林立阳，林立阳这个大老粗又没甚么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说，到时候尽惹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想民告官，这有病吧！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神采涨得通红，“如果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钦天监的吕监正把一份卷子呈到了阴阳司的几位小天师面前：“此次第一的考生卷子有些题目。”
一个时候前。
“五城兵马司出来抓考钦天监的考生了。”
周耀上前摸了摸，又嗅了嗅，转头：“仿佛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来看看呢？”
嘘声四起。
……
“墨的题目，此次的墨里掺杂了黑砂，但这份卷子的用墨中却没有任何黑砂，我细细查验过了，”吕监正欲言又止，“这不该当是在试场上同一批墨中写出来的。”
“寂静寂静！”狄方行看了眼人群中，最早出声的是个小女人，还考二十年不中，她从娘胎里开端考的么？
“是啊，凭甚么抓我们？”
“嘘，不成说不成说，他是程相爷的姑爷。”
站在一旁的林立阳天然能听到围观百姓的说话声，不由大怒，“唰”一记抽出了身边的佩刀，“谁他妈再多说一个字！”
大理寺卿狄方行看着浩浩大荡押到大理寺前场来的一群考生白了一眼一旁盗汗涔涔的吕监正，查了一遍，参考考生七十二人，查出了七十一份有题目的卷子，独一一个没题目的卷子考生叫做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统统人都有题目，就他一个没题目才是大题目。钱元是谁的人朝中谁不晓得，方才命令让五城兵马司脱手抓人的又是荆云，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整死钱元啊。
“不要脸，钱元不要脸！”
“石御史！”
“就是本来想趁着徐长山先生丁忧窜上徐先生位子的人，成果徐老太爷没事，他连酒菜都请了，哈哈哈！”
“无砂。”裴宗之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子，顿了一顿，又道，“既然查，岂有厚此薄彼之理，统统卷子都查一遍吧！”
“阿谁金少师是非不分，还教诲太子呢，被他教了，好好的明君都要教傻了！”
这林立阳是真傻还是假傻，石忠堂暗道，这话一出，林立阳倒是临时摆脱了，荆云就惨了。
“参考者七十二人，为何独他一人没有题目？”裴宗之点头，“林将军说的不错。”
五城兵马司的出动，让长安城中好一阵的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