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闻言神采陡变,赶紧道:“祖父,请慎言!”
“出事了,冰雹。”谢殊说道,轻舒了一口气,“何大人筹办上奏,他说这是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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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谢纠却一敲醒木拍案:“不成言明啊!”
“陛下把镇运石放到放到御书房了。”谢纠坐在平话椅上看着谢殊,“是前大天师张昌明替他相看的镇运石。”
怡园的安插简朴而厚重,一排排的椅子,最火线一桌一椅,桌上一块醒木,一柄折扇。
“不然呢?”谢纠嘲笑,“天灾么?本年天灾不竭,是上天预警陛下当政倒霉么?”
本日来当值的监生堪堪只来了一半,另有一半或告了假,或被冰雹砸晕了,偌大的钦天监里空空荡荡的。
“皇室的秘闻,你现在还不必晓得。”谢纠叹道,“你只要晓得陛下很信赖老天师就够了。”
“这是天灾啊!”何承平叹道。
走到怡园,看到侍女手中的纱布时,谢殊一下愣住了,赶紧走入园中。
“还好肖监正也在,不然以吕监正那种小人指不定把这屎盆子扣在卫监正头上呢!”林甫感慨,“以是善有恶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吕监正作歹多端,如此小人,如此也是报应不爽了。”
同茶社酒坊的平话场别无二致。
谢殊眼皮一跳,看了看四周,肯定无人后才舒了口气:“不是陛下亲身下旨正法的张大天师么?”既然是亲部下旨正法的张大天师,论理,陛下当架空有关张大天师的统统才是,怎会……
新监生倒是来齐了。
这就有些讽刺了,钦天监跟阴阳司本就是占卜阴阳休咎的处所,他们流年倒霉?耐人寻味啊!
“甚么缺点?”谢殊脑中明光一闪而过,“太后……”
谢纠倒是一哂:“因为陛下的缺点也如此较着啊!”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声响起,谢殊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冰雹。
“当然当然,看赃官贪吏被斩首,这是公理之事啊!”有人喝彩起来。
“卫监正,想不到昨日我们的瞻望竟是错的。”林甫吊动手臂,摸着额头上的包,“还好砸的不疼,冰雹啊,传闻长安城好多年没有这般大的冰雹了。”
“那为何……”谢殊还想问。
当朝一品公太尉谢纠最爱听平话了,全部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走到桌边坐下,何承平执笔开端写起奏折来。
“你先归去吧!”何承平那边似是感慨了一声,掩面道,“我来写奏折上奏陛下。”
“瞻望错了呗!还上奏?”有人撇了撇嘴,“大雨充分,这下的是雨么?是冰雹啊!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传闻陛下非常大怒。”
谢殊当下会心,不再提及此事。
谢殊一愣,脚下也有些游移。
“以是啊,还是要多做功德。”林甫语重心长的说道,“阿谁刘福和吕监正被侍卫带走了。”
“上一回栽赃我等学子舞弊就让他逃过一劫了,这一回如何都跑不了了吧!”新监生们感慨不已,“传闻他的背景钱元贪污,三年前祭天大典倾圮也是因为他们贪污,判了斩立决,过几日就要行刑了呢,到时候一起去么?”
只是可惜,即使马车被砸出了两个坑,谢殊还是毫发无损的到了长安府衙,进门就看到何承平蹙着眉头在来回走动。
“话说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钦天监榜文大雨……明示出行带雨具……赶上了百年一见的冰雹……砸伤行人房屋无数……陛下大怒……下罪己书……群臣劝戒……不是天灾……是天灾……钦天监瞻望倒霉……该当问罪……”
“十一?”老者昂首,看到来人惊奇不已,“今儿衙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