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为并州的现任刺史,有这么个强势的都督入主并州,环境就不好说了。东海王毕竟一手掌控朝廷,派妻兄前来,只要脑筋没甚么题目的,都不会冒然同获咎这个新任都督。不然一个枕头风吹畴昔,不死也要脱层皮。
只见段钦快步走上前来:“主公,上党传来动静,新任的并州都督已经通过太行陉,不日即将到达晋阳!”
而裴盾,是河东人。哪怕跟太原王氏干系密切,他也终归出自河东,一定跟并州士族站在一条路上。
“如此一来,别驾就不能拖了。”话锋一转,梁峰叮咛道,“唤孙西曹前来吧。”
一个有才气,有勇气,有身家,另有野心的家伙,岂不是最好的助力?更妙的是,他虽为孙氏,但是身份差着一层,放在那些高门眼里,一样寒微到不敷挂怀。一个从小受尽鄙夷的人,会投效一个必定要鄙夷他出身的人吗?不会。以是孙礼如许的人,只会为不在乎他出身的本身所用,不会有叛投裴盾的能够。
“如果旁人任都督,别驾能够另选。但是既然来得是河东裴,孙礼便是最好的挑选了。”梁峰道。葛洪不善应对宦海诡谲,但是此人选,倒是他和段钦两人察看了好久以后,方才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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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孙氏旁枝,孙礼的职位就变得极其难堪。固然名义上是望族王谢以后,但是他那支旁嗣一向不如何受正视。不但自幼孤苦,还屡被主家凌辱。现在身为嫡脉的孙志投了敌,他倒又成了孙氏族人,讽刺半点没有少沾。
“伯远那边,已经结识了几名军中将官。如果将来开战,也有几分掌控……”梁峰正待持续说下去,书房俄然被人推开。
“要先派人去探一探吗?”葛洪问道。
葛洪道:“是有动静。克日新兴郡北侧呈现了很多鲜卑人马,传闻刘虎也到了九原,指不定甚么时候就要南下……”
“晓得商事,有范蠡之能。”薛仁顿了顿,又道,“梁府出产的白瓷,现在已经尽在我们裴氏掌控之下,一年起码入账数千万钱……”
“裴盾。河东裴。”梁峰悄悄念出了这两个词,语气中并无惊奇,也无气愤。身为司马越的姻亲和左膀右臂,挑选裴家人来当这个都督,还真不是甚么难以了解的事情。
“恰是小人!”薛仁立即答道。
这事情的确多的目不暇接。新任都督来的也太快了些,必然要赶在他入主晋阳之前,措置好统统才行!
下来另有皋牢士族,扶植屯兵等等事件,想想就让人头痛。
梁峰沉吟半晌,点了点头:“只派探马。都督尚未到来,不宜直接出兵。”
裴盾倒是没有理睬此人,只是简朴叮咛了几个亲随,就再次命令拔营。走了两天,他本身乘车,上面的侍从却早就人困马乏,但是裴盾半点没有体恤下人的意义,还是强令赶路。如同不知倦怠的飞雁,车队再次踏上了旅途。
这奥妙的差别,放在其他年代,怕是不会有人在乎。毕竟异地为官才是循例,谁会如此防备?但是现在非比平常,乃是并州存亡存亡的紧急关头。任何一点藐小的差别,都能够带来全然分歧的成果。
“乃是东海王的妻兄,裴盾!”
如此一来,并州文武说不得又要衡量一下投奔的工具,如果裴盾此人强势几分,这州内事件,怕另有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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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脾气如何?”
“秋收后,恰是膘肥马壮,粮草充沛的时候。如果刘虎真成心袭扰晋阳,怕是等不了多久了。”梁峰怎会不晓得,秋冬两季是行兵的最好机会。只是他入晋阳还不敷一个月,局面尚未完整安宁下来,立即面对战役,不免有些吃力。
薛仁这才缓缓起家,侍立在了一旁。谁能想到,此次来并州任都督的,竟然是裴氏二房的宗子裴盾!此人出身河东裴氏,固然父亲裴康不如叔父裴楷驰名,却有一样旁人难及。裴康的嫡女,也是裴盾的亲mm,嫁给了东海王司马越。身为太傅妻兄,裴盾、裴邵这对兄弟,都极得东海王重用。如许的人物,本应镇守膏腴之州才是,谁料竟然来了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