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选吏吗?都考些甚么?”对方仍旧诘问缓慢。
正想着并州另有甚么可用之才。段钦俄然求见:“主公,有一名士人登门求拜。此子之前乃是中丘王帐下都督,父亲曾任中山太守,也是豪门出身。不过这拜帖,实在有些古怪……”
张孟孙可不是个碌碌之人,博涉经史,阔达高志,对于那些阀阅贵戚的清谈之风,向来鄙夷。因为这脾气,之前在中丘王司马铄麾下任都督时,便于司马铄不睦,最后告病离职。而后整日待在家中读书,仿佛没了出门的设法。
固然行动力不弱,但是从赵郡前去并州,还是要破钞一番周折。现在翼州的确乱的不成理喻。一个名叫汲桑的牧马男人起兵造|反,转眼就成了坐拥数千部众的匪首。这伙人又投了成都王司马颖的部将公师藩,更是借其称帝之事,闹的不成开交。
“甚么?”对方愣住了,“你不是方才赋闲吗?如何又要出门?并州现在可不算安稳……”
这类下人,哪能分清官和吏的辨别。但是听到如许的动静,还是让张宾心中暗自点头。果然是出题考校,并且试卷如一。只要花些心机,不难辩白士子的学问究竟如何。不过医科,又是为的甚么?
“孟孙,你传闻晋阳那奇事了吗?”小院的门扉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身着便服的青年人闯了出去,大声叫道。
也幸亏张宾艺高人胆小,才单独策马,穿过了兵匪混战的翼州境内,到达白陉。穿过这里,就是上党,进而通往晋阳。但是出乎料想的是,白陉四周,竟然有很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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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科、算科和医科?经科还能猜出个以是然,算科和医科又是甚么?”那青年也只是道听途说,那里能晓得详细?
但是现在看来,这哪是戋戋一个臣子的作为?!怕是换了汉文、魏武,也只在仿佛吧!
就这么边走边看,又花了数日,他才来到晋阳城。比起上党,晋阳虽显狼狈,但是那种战后的苦楚,却不复存在。就像一月前底子没有产生过围城恶战一样,城门表里,皆是井然有序。另有很多车辆载着货色,列队静候验关。
比来开制科,求拜的寒士也有很多。但是大多都是走段钦、孙礼如许的门路。直接投贴入刺史府的,实在未几。而能让段钦急仓促跑来的,更是可贵!
并且刺史府也有言在先,来岁还会有一样的擢录机遇。如果想要重考,自回家,或者可前去上党郡学进学,等待下次测试。现在上党的书馆、郡学已经成了潞城一景,文风之盛让人侧目。天然有很多人决计留在并州,再寻机遇。
没先到连个下人都晓得这事,张宾饶有兴趣的问道:“怎地,制科已经结束了?”
更古怪的是,白陉守关之人并没有禁止的意义,只在关前设卡,查抄过后,就放流民出境。身为士子,张宾毕竟跟其别人不大不异,还被那些守兵盘问了一番,声明本身是去晋阳赴考,对方才让开了通道。
那伴计嘿嘿一笑:“客长这就不知了,晋阳城中但是有病院的。内里的主官姜大夫,便是当初救治晋阳大疫的神医!每隔些日子,病院就要停止义诊,帮忙百姓治病救疾。你没看,之前那帮胡虏来犯晋阳,扔了几千具尸首在城下,城里也没生出疫病。这可都是使君和神医们的庇佑啊!”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这答案明显不能让人满足,那男人皱了皱眉,扔下了手中书册,俄然道:“我要去晋阳走一遭!”
“可不是嘛。来了一百多人呢,大半都在小店用过饭食!”那伴计先自吹自擂了一番,才持续道,“旬日前,这些士子方才在刺史府内考过。传闻各科都是一样的试题,就看那个答得超卓。这两天正等着张榜呢,如果过了,都能入府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