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愣了一秒,弈延便催马冲了畴昔。北风吼怒,吹得他脸上伤口都模糊作痛,但是胸腔当中,却像着了一把火似得!主公在等他!在等他返来!
“乱兵现在打到那里了?”
那是郎主,郎主来迎他们了!
“你说甚么?!析县有人反了?何时反的?!”本来已经睡下,却被亲信带来的动静惊得睡意全无,刘宣劈脸问道。
“很好。”梁峰微微点头,“你先去洗漱包扎,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去高都走一趟。”
“甚么?!”郭郊惊得站起家来,“梁丰派兵剿除了贼寇?他,他府上哪有那么多部曲!”
两句话,说的弈延眼尾一热,耳根都红了起来。主公不怪他损兵折将,反而亲身迎出了寨门。主公需求他,他替主公守住了梁府!
郭郊也赶快说道:“就是,吴校尉,快来这边坐。先听听子熙如何说……”
“那里那里!”郭郊赶紧道,“都是这些兵卒不识你的车架,害你在城外久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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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高都但是太行动出口,万一乱兵夺了太行关,跑到司州,撞上围困洛阳的雄师,司马颖就算脾气再好,恐怕也要那刘渊开刀!更别提早几年郝散大乱并州时,已经惹来了朝廷警戒,如果左部匈奴再出乱子,刘渊这辈子恐怕都没机遇回到并州了!
“这,这但是四五百匈奴马队啊!怎,如何会……”郭郊话都说倒霉落了,这仗到底如何打的?但是面前此人真的不是那种言之无信的人啊!
“槍阵不能作为主力,当有更多刀盾手和弓手。”弈延道,“另有马队,如果能配上一两百马队,就算匈奴精兵来了,部属也有一战之力!”
见了美人,又被带了顶高帽子,再如何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吴陵干咳一声,在侧席落座。看到吴陵面上略显难堪的神采,梁峰在心底一笑,持续说道:“实在这一战,也是取巧。只是趁乱兵攻城之际,截断了对方粮道,迫使其回援,然后半道伏击罢了。如果没有高都管束,没有吴校尉耗尽这伙贼寇的体力,恐怕也不会这么等闲剿了乱军。”
梁峰微微一笑:“战时嘛,自当如此。也多亏明公派人送信,我才知乱兵一事。”
仗打完了,剩下的,就是好处分派题目。这仗,梁府可不能白打了!
“郎君!”绿竹惊叫道,“更深露重,你身材不好,不成这么劳累!”
想了想,梁峰又道:“此次匈奴人的战马,虏获了多少?”
两人正悄悄坐着,俄然门别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夜深人静,这动静显得非常清脆,梁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迎上前去:“来动静了吗?”
“主公!”马都未曾停稳,弈延便纵身跳了下来,两手抱拳,想要跪下施礼。
那标兵满头大汗,咕咚一声跪了下来:“郎主!部曲胜了!全歼敌军!是大胜啊!”
卧房中,绿竹已经备了姜汤、酪浆,给两人驱寒解渴。梁峰草草喝了一口,便凝神听弈延复述战况。当听到匈奴人阵前放箭的时候,他亲率精锐突入阵中时,梁峰神采微微一变:“槍阵另有缝隙。”
“缉获了很多马匹,应当不到半个时候就能赶回……”
救治伤患是最首要的事情。可惜姜达被困在了洛阳,如果有他在,说不好还能多救回几条性命。又在屋内转了两圈,梁峰披上外袍,向外走去:“叫上阿良,领人一起到寨门前等待!”
“天然是真的。”梁峰笑笑,“尸首还在疆场扔着,如果校尉不信,自可派人取了人头验看。”
看着弈延那副严峻模样,梁峰哑然发笑:“无妨,觉甚么时候不能睡?我们骑马回府。”
“甚么?你家部曲究竟有多少人,竟然能全歼乱兵?!”一个粗粝声音从廊别传来,吴陵乌青着脸,大步冲进了客堂。但是当看清楚梁峰那副尊容,一肚子粗话又憋在了肚里,这便是传说中的梁府佛子?还真他娘不符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