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倪一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看来他没选错买卖工具。如果换个汉人商户,怕是还要压压代价,但是匈奴人有马,如许的代价对他们而言不算过分。
“那陶坊能够扩招吗?”江倪忍不住叫道,“我想再招几个技术好的匠人!啊,所用的银钱从陶坊出就好……”
“那如何成?!现在麦价都一千三百钱了,太贵太贵!我可出不起这代价!”
江倪愣了一下,脸腾的就红了:“陶坊愿拿红利!”
“如果能安然运返来,是要比四周划算很多。”江倪用力点了点头。
塔黑听得心头一颤,他又如何不晓得,瓷器难寻。谁晓得姓江的小子今后还能不能拿到其他好货,如果放过了这一单,才叫人肉痛。考虑了半晌,他咬了咬牙:“二十石!真不能再多了!”
江倪心中实在也是有些忐忑的。之前家主把窑上烧出的新瓷贬的一文不值,他还担忧是不是本身身份寒微,不晓得现在瓷器的时价。现在看来不是他见地太窄,而是郎主目光太高。只要这东西有人想要,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梁峰忍不住问道:“那盐呢?”
“那是天然!”江倪笑笑,也不废话,骑上本身来时骑得驴子。弈延跟身边的四位羯人,则手脚敏捷的把麦子搬上了大车,用马拉着,向城外赶去。
行了,归正这些也不是他现在能够介入的。不过对于江倪的灵敏和经历,梁峰还是相称对劲的。三晋之地不愧是晋商的故乡,看来买卖经早就植根在了骨子里。他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最划算的买卖还是到太原购粮了?”
这是大实话。贸易对于稳定的依靠性更高,如果本地能够还能想些体例操纵海运,但是这里地处本地,恐怕短期间内是没法希冀互市了。
心定了下来,江倪就沉住了气,含笑道:“我手头有九件货。碟碗瓶皆有,另有个瓷壶。不能拆卖。”
但是江倪并不在乎他冲动的表示,淡淡道:“我晓得你在朱紫帐下行走,六匹马在你们那边哪能值这么多钱?更别说本年大旱,这些马养着也艰巨,不如给我做个添头。”
想到这里,江倪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一夹身下的驴子:“走!回府去!”
这些他完整看不上眼的劣等瓷器,竟然也这么值钱?看来豪侈品不愧是豪侈品,如果换成越窑那种品格,说不定能卖多少呢!
“差价这么大?”梁峰立即来了兴趣,“那如果把并州的马买到兖州去,岂不是一匹就净赚两千钱?”
之前郎主是说过给陶坊一成利,但是江倪并未放在心上。小钱也就罢了,如果赚到了大钱,郎主哪还会放手?谁能推测,此次竟然又提了出来,还给了陶坊自主之权!这的确是天上掉金饼的功德啊!
“那是承闰年代的事情了。传闻大商队会把马贩到荆扬,调换青瓷丝锦,再回到并州发卖,一来一回就有几倍的收益呢。不过如当代道不承平,别说是从并州到荆州,就是从上党到太原的商队都少了呢,万一赶上贼兵,但是个血本无归啊。”江倪点头叹道。
听到这话,塔黑立即不跳了,过了半晌,才道:“我要先看看其他几样瓷器!”
弈延并不清楚内里产生的事情,只是看了一眼那些木盒:“这些东西就值二十石粮食?”
“盐在河东郡,间隔我们这边也不远。不过贩盐恐怕不可,都在几位亲王手中呢。”江倪有一说一,答得缓慢。
但是梁峰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另有此次得来的赋税,陶坊能够拿去一成。不过有一点我要说在前面,如果拿了这一成的红利,今后梁府就不会过问陶坊一应人等的生存了。你们必须自大盈亏,靠这一成的红利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