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染一下子从她身上弹开,堪堪掩下脸上的慌乱,退了几步离她远些,看向她不知该说些甚么。
萧墨介入尖微微颤着,连声音也有些细细的颤,“你做这些,向来都没问过我,向来都没想过我愿不肯,为清荷超度是我一厢甘心,无关别人,更不该是你去承下我的业报!天道循环,我命数早定,你何必去强自变动,那于你既是承担,于我,也是更多的歉疚。”
幸而能够及时罢手,不过仿佛触怒了或人。
彻夜萧墨染主动的有些分歧常理,乌发漫垂,衬的面貌清濯似莲花,眉眼间竟是含着几分旖旎醉人的光。
钟声一下接着一下,在沉寂的峨眉山漾开去,显得有些短促,山林间鸟兽被惊醒,鸣叫缠进沉沉的钟声。
灵堂,惨白的垂幔映托下,供桌的长明灯仿佛此地独一的暖色,温黄的烛光在含着雨水湿意的冷风中摇摆,慕颜夕垂手,指尖挨着散落一地的白发,蓦地跃起一簇火焰,刹时将那些削断的头发燃尽。
她回身就朝灵堂返去,青衣道袍沾着雨露的凉意,微微摇摆摇摆。
“你总归是我的,或早或晚。”她紧紧捏着萧墨染的手腕,眼角好似热的泛红,“但我等不及了,不如就现在罢。”
慕颜夕挨着萧墨染躺下,到底是力量太大,脸上还是很疼,不过对她来讲算不得甚么,只明天如果出去见人,少不得遮讳饰掩,被高昭然那多嘴多舌的女人瞥见可不得了。
萧墨染一言不发,手背白净的肌肤紧绷,恍若透明。
萧墨染腐败的眼模糊变得昏黄,慕颜夕吻着和顺的紧,让她的推拒老是不那么果断,仿佛自从熟谙她,统统都显得很荒唐,就像现在,身为清心阁将来掌教的她,却和这极美的狐妖胶葛不清。
慕颜夕俄然停了手,松开她,顿着好久才说:“明天就算了,逼迫人这类卤莽的事情我不肯做。”
雨声渐停。
半晌间萧墨染已是平复下去,眸色清澈如初,透着几分浅浅的凉意,“我对你多有冲犯,这是我的不是,可现下我不想同你解释。”她顿着,接了句:“我去配房睡。”
萧墨染沿着她详确紧绷的腰抚着,整小我覆在慕颜夕身上,唇齿相依,却只是浅尝辄止。
仿佛整小我都在天旋地转。
莫非这就是命数?六合不仁,万物皆为蝼蚁,存亡之间,循环来去?
那么又为何,征占杀伐,诸侯战乱,无辜者死伤无数,沦落为孤魂野鬼,也不见慈航悲悯。
萧墨染乌黑的眼眸看着她,无波无澜,通俗如潭水,肌肤给雨水沁的更加惨白,展开的手心有几缕乌黑长发,她缓缓捏紧,走进灵堂。
慕颜夕在她唇上咬了口,奖惩她的不用心,这个时候还走神,她身上透着芬芳高雅的檀香,如她的人普通,平常的时候都是端庄肃敛,不成冲犯。
“你……”萧墨染身材猛地一晃,倒是给慕颜夕抱着起来,几步回到床边,她乌黑柔嫩的长发胶葛在白净脖颈间,极致的引诱清美。
啪!
窗外夜色更沉,繁星浩渺。
萧墨染蹙眉,全无常日的安稳平平,低声道:“颜夕……对不住……我……”
慕颜夕呼吸愈发沉了,一下一下好似深切心底,萧墨染温热的掌心落在她心口,轻柔的捏了把。
慕颜夕伸手揽着她,贴在她耳后,“好。”
“我晓得。”慕颜夕感喟一声,站起家,涩然的笑了笑,“墨染,我知你不喜这般,可我只能为你做这些。”她抬手,覆在萧墨染微凉的脸侧细细形貌,“无关我族存亡,你想做的,我都会为你达成。”
萧墨染停下脚步,轻微的风雨飘摇,她就这般定定的站在雨里,脊背挺直的有些生硬。雨水淌过她清濯的脸,渗入了她洁净的青衣道袍,柔嫩的发还将来得及束起,混乱的覆在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