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灭门的朴家还是个小世族,这伙海盗屠了一家士族,迟早被灭。传闻除了水军节制使在调兵,岛上各家世族的家兵也要出海剿杀。”
“我们女真人,不该如此怯懦才是。”
李洛顿时暴露感激之色,很干错的说:“大恩不言谢,如此就多谢颜铎老爹了,来日长辈必有回报。”崔秀宁也连声感激。
现在连粮食都不敷吃,更别说吃肉了。江华岛固然是海岛,但海滩太少,没有渔船也打不了鱼。打猎也不是那么轻易的,除了有箭术,还得有弓箭。乌图和都烈固然箭术都不差,却没有弓箭,射不了猎,也就搞不到肉吃。
都烈和乌图神采黯然。连李洛和崔秀宁也心生不安,想不到很快白叟就没有食品了。实在他们一来就有肉吃,也幸亏碰到颜铎。
“老爹,这……长辈如何能受?本已受惠很多……”李洛实在很想接过来,但毕竟非常惭愧。这应当是颜铎最后一点钱吧。
颜铎点头:“那倒不是。还是能卖的,一是你们认祖归宗,坐实世家后辈的出身,有家属为盾,不管买方是谁天然都会守端方。第二就只能悄悄寻觅可靠的卖主,这个急不得。”
颜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是你们想临时住在江华,那我就借你们一处院子。那曾是我高丽妻弟统统。”
不一时,小半只肥羊就变成一堆骨头。
颜铎道:“你们久在中原,还未认祖归宗,穿戴粗陋,侍从无一,光靠一个李氏崔氏的名头,底子镇不住柳家这个坐地虎,彼辈完整能够不承认你们的世家身份,乃至杀人夺财。”
颜铎点头认同道:“恰是此理。”李洛说的一点没错,他两手空空的归去,以世家大族的情面淡薄,必然日子难过非常,可否被采取也是未可知。
“忽必烈固然下诏说宽刑慎法,珍惜性命,但不过是哄人的大话,因为他的宽刑慎法。只是针对蒙前人和色目人犯法。”
颜铎硬将一把铜钱塞到李洛手里:“虽说大丈夫何患无钱,但自古一文钱难到豪杰汉,休要推让。”
乌图俄然跪了下来,嘶吼着说道:“郎主,再带族人们拼一次吧!郎主身为宣宗天子长孙,大金嫡脉,为何就不能带族人和元廷死战到底!”
颜铎道:“柳家家主自重身份,一定如此下作。可柳家那些纨绔子却会。高丽世家大族后辈,尽多贪婪狡猾之辈,卑鄙之流屡见不鲜。彼辈听你口音便知是外埠来客,见你彩金腰带奇怪贵重,贪婪一起祸不成测。”
“五年前妻弟独子被蒙前人抓了兵役,死于海上,妻弟伉俪因哀痛接踵亡故,他家就荒废了。幸亏另有几件家具,如果你们不嫌倒霉,大可放心住下。”
两人再次拜谢颜铎,然后跟着都烈分开颜铎的家。
颜铎老爹雪中送炭,李洛不由非常打动,他现在是真缺钱啊。崔秀宁也有点想哭。
乌图推让道:“这如何使得?现在肉食金贵,怎能要郎……老爹射的猎物?”
李洛给她“普法”道:“就是把人捆起来,和饿了几天的狗放在一起,让恶狗活活撕碎吃了。”李洛给她解释,心说这棒子民族还真是自古到今的奇葩,连搞个极刑都这么别致。
“你们的父祖已经为大金尽忠,老夫不想你们再为早就不存在的大金枉顾性命,让残存的族报酬虚无缥缈的王图霸业耗损殆尽。”
“至于他族之人,不过仆从,天然分歧用‘宽刑慎法’,一旦犯法,乃至不经有司审理,既由本地蒙古甲主或达鲁花赤一言处决,不入刑案。”
李洛感喟道:“那还是渐渐寻觅可靠的卖主吧。”
都烈问:“李兄弟为何不干脆回仁州认祖归宗呢?过了海峡,一日便到仁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