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白赏识着张淑妃气急废弛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也不觉显出几分挖苦来,只语声平淡:“母妃谈笑了――我堂堂公主,何为么容不下一个臣女?”
张淑妃成日里“一家人”长“一家人”短,姬月白干脆便拿“一家团聚”来堵她。更何况,张瑶琴和成国公府那一家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说罢, 张瑶琴抬手理了理衣衿, 慎重的与张淑妃行了大礼, 拜过再拜。
姬月白眨了眨眼睛,朝天子招了招手:“父皇,我和你说个奥妙。”
姬月白点点头:“真的,真的。”
张瑶琴赶紧握住张淑妃的手, 哽咽着叫了一声:“姑母......”
“陛下.....”张淑妃内心挂念着侄女,还欲再说却又不知该从那边提及。
张瑶琴倒是猜着事情约莫是坏在三皇子身上。她内心亦是乱作一团,眼下却也只好勉强平静下来,上前与张淑妃道:“姑母息怒, 万不成为着我的事着了旁人的道。陛下这般口谕想来也是恼了我, 倒不如叫我归家得好,免得碍了旁人的眼睛。”说着, 眼眶一红,垂首告罪道,“也是瑶琴本身做事不谨慎,现下也只求莫要扳连了姑母才是。”
只是,这回姬月白无端落水,身边只三皇子和张家女人两小我。天子心疼幼女,偏疼儿子,多多极少也会迁怒于张家女。本来,他还怕是三儿子混闹,一时头疼着该如何罚儿子,现下女儿醒来后说是张家女,天子自是不会这般等闲绕过对方,必是要敲打一二的。
防盗中, 请稍后或补订阅 张淑妃一时没明白过来, 反倒又气又恼倒是想歪了:“必是贤妃无事生非, 说我们的好话了!”
但是,姬月白却如清风拂面,恍若无动于衷,反抬眼去看张淑妃。
姬月白倒是笑盈盈的,白嫩的颊边酒涡深深。
这话说的非常含蓄,不过意义也很:眼下姬月白才醒来,呆呆怔怔、连话都说不清楚,她一句“表姐推了我”这可托度就不大好说了。
翡色便将先前姬月白令人送来的票据递给张淑妃:“这是二公主叫人送来的票据。”
姬月白此时已好多了, 也能下床,只是张淑妃没叫她去一齐用膳,她也懒得去与张淑妃另有张瑶琴一桌用饭,便只披了外套,一小我在偏殿里用膳。她天然也听到了一些声响,倒是不由挑了挑眉头,暗道:果是姑侄情深,只是张瑶琴这么一走,永安宫明天早晨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刚才张淑妃一番折腾,筷子不知怎的落了地,自是不能再用。
张淑妃红唇一呶,含笑将手上的青玉茶盏递上去:“您尝尝这茶?”
还是姬月白开口叫了一声:“父皇,你别罚表姐了。”
姬月白指尖攥着被子一角,细嫩的指尖微微泛白,像是被水洗过的花瓣儿。她咬着唇没说话,内心只感觉好笑:张淑妃这三言两语,倒是把姬月白落水的事归结为小孩家的玩闹和姬月白本身不谨慎――不得不说,只要干系着张家,张淑妃那一向不转的脑筋也能机警很多。
一念及此,张淑妃神采便再好不了,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好胃口!”
她半仰着头,鸦青色的碎发随之滑落肩头,显得玉白的脖颈特别纤细,好似一掐就折的花枝。只见她用那清凌凌的黑眸看着张淑妃,贝齿咬着唇,轻之又轻的问了一句:“母妃但是消气了?”
张淑妃差点没忍住又要与她脱手。
张淑妃被姬月白堵得几乎噎住,一时也寻不出辩驳的话来,只得嘲笑:“到了现在,你还要与我扯这些瞎话?!”她说着说着,气火上来,便口不择言的道,“你这没心肝的!瑶琴事事都依着你,到处都让着你,你竟还容不下她,使坏赶她走!我,我怎的养出你如许心窄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