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蚖七竟然感觉他这话有几分正理,但是就在许应转头的一瞬,俄然当的一声大响,那口大铜钟从空中落下,砸在地上!
许应谛视着骸骨上明灭不定的金色纹理,脑海里也是满满的疑问。
许应快步向前走去,身后大铜钟当啷当啷滑行,跟在他的屁股前面。
它像是在呼吸。
尸身上的血肉并未被奈河完整化去,另有血肉附着在粗大的骨骼上。
许应小声嘀咕道,“我还记得去许家坪和田家坪的路。我必定是人……”
而在倒伏的树木中间,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铜钟漂泊在那边,离地两尺,钟壁上各种奇特纹理时而亮起,时而燃烧,明灭不定。
蛇妖蚖七叫道:“许应,快返来!你还没有给老蒋家留个种,你死了,老蒋家就绝后了!”
蛇妖蚖七惊叫一声,屏住呼吸。许应也只觉这口大钟仿佛长着一双眼睛,在盯着本身,看看本身到底筹算做甚么。
蚖七去山涧另一边捕猎,许应则脱得精光,跳入山涧,洗去身上的血污,又把衣裳洗了洗。
这具尸身更加庞大,堵在河道中心,没有下半身,只要上半身。
过了不久,两只小野猪被架在篝火上烤得油光铮亮,油脂滑落,滴在火堆上,顿时氛围中泛着松木的烟香和肉香味儿。
火线便是一道广大的山涧,水流潺潺,约有三四丈宽,水至清,能够看到河底。现在是雨季,倘若到了雨季,山洪便会从上游囊括而下,山涧就会变得极其伤害。
不过他没有翻开泥丸秘藏,不能像丁泉、韦褚那样的傩师快速医治伤势。
更加古怪的是,这口钟漂泊起来时,会缓缓的变大一圈,落下时,又渐渐的缩小很多!
他方才走出两步,只听身后传来大钟拖着空中的敲击声。许应转头看去,只见大铜钟还在他身后,向他挪动了两步的间隔,还是在抽风般颤栗,像是要断了气。
他们持续前行,穿过庵子岭的山林,在河道中又碰到一具尸身。
它在自我疗伤!
许应闪身从两株并排的大树间穿过,身后咔嚓两声巨响,两株大树整齐倒地!
俄然,大铜钟顿住,不再高低起伏,也不再忽大忽小。
蚖七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许应摆布看去,却没有看到说话之人,摸索道:“敢问前辈,何谓内观存想?如何内观?如何存想?”
“你看涧山!”蚖七仓猝道。
大铜钟持续高低起伏,呼吸吐纳,许应手掌悄悄落在钟壁上,摸了摸,暴露满足的笑容。
这骸骨不知是神是魔,又或是其他甚么生物,被大铜钟击杀,骸骨落入奈河,化去了一身血肉。
许应脑海中,那声音懒洋洋道:“你明显气血修为到了,采气期也修炼到绝顶,却不懂内观存想,修为没法再进一步。”
许应催动雷音淬体和大日淬体,炼去体内残存的真阳气血,修复身材毁伤。
“我杀了人,还弑了神,现在正在被城隍和官府通缉。屁股前面挂着这口大钟,恐怕人看不到听不见,我能够活不过半天。”许应抬头望天,免得眼泪滑到嘴里。
鸟群惊叫,羽毛翻飞,但很快就没了动静,只剩下群鸟的白骨和羽毛落了一地。
蛇妖蚖七怔住,四下打量,道:“有人说话?我如何没听到?”
“你被讹上了!”
许应又晃了晃头,又听到了钟声。
许应打量这具骸骨,心中只觉震惊,扣问道:“如此庞大的神灵,该是多少年?”
许应谨慎翼翼的走上前去,远远地伸脱手来,低声道,“它受伤了吗?”
蚖七听到许应在嘀嘀咕咕,仓猝看过来,却见许应对着氛围说话,鬼鬼祟祟,心道:“阿应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