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曾国藩 > 二 曾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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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乡亲都说,曾大人这几个月来,峻厉弹压匪乱,长沙民风大为好转,这是曾大人的功绩。不过,"老者又咳起来,吐了一口痰说,"明天,大西门内抢米之事,实乃奸商吴新刚逼出来的。廖仁和等为受害四邻打抱不平,开仓放粮,也是应百姓所求。且吴新刚仓中堆积的谷米,美满是这几年剥削市民所得,现将它还给市民,亦不能称之为犯法。老夫本年八十了,年青时也读过几年书,《礼》曰:'贼贤害民则伐之。'吴新刚一贯害民,廖仁和等施以奖惩,亦合古训。望大人怜抢米者事出有因,宽恕其行动不当,开释廖仁和等十三人,以孚众望。别的,昨日数百名得米者亦惶惑不成整天,一并求大人开恩。"老者说完,跪着的人一齐喊:"求大人开恩!"曾国藩冷冷地扫视着人群,内心狠狠地骂道:一群胡涂人!他强压愤怒,仍旧用陡峭的口气说,"各位乡亲父老们,鄙人奉圣旨办团练,目标在弹压动乱,保境安民。刚才这位老伯说的,几个月来长沙民风有所好转。鄙人深谢各位的支撑。五谷丰老板吴新刚贪婪害民,鄙人亦有所闻。倘若昨日抢米者果然出自义愤,固然行动不当,形成动乱,鄙人亦可考虑从宽措置。但是,乡亲们,"说到这里,曾国藩进步嗓门,语气变得冷峻起来,"你们都受棍骗了,廖仁和等十三名罪犯,底子不是见义勇为的豪杰,而是会堂强盗!他们都是一批狼心狗肺的匪贼!"阶下人群莫不惊诧万分,纷繁交头接耳,小声群情起来。

曾国藩沉吟很久,默不出声。黄廷瓒仿佛获得了鼓励,非常冲动地说:"大人,动乱要弹压,但赃官贪吏、奸商恶棍也要惩办。"曾国藩点点头,说:"叔康兄,你的话说中了关键,但眼下我无权办这类事啊!我不过一在籍侍郎,临时受命帮办团练,只能弹压匪乱,无权惩办败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呀!"曾国藩抚着黄廷瓒的背,凝睇着窗外乌黑的夜景,略停半晌,悄悄地说:"叔康兄,有朝一日国藩能任一方督抚,必然请你前去襄助,我们同心合力,断根赃官贪吏,打击奸商恶棍,先从本身做起,兢兢业业,克勤克俭,为皇上办事,做全省官吏的表率,清算法纪次序,窜改不良民风,做一番移风易俗、陶铸世人的巨大奇迹,方不负我们当初在岳麓书院的寒窗苦读。"黄廷瓒浑身热血奔腾,他紧紧握着曾国藩的手,冲动地说:"好!到当时,廷瓒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黄廷瓒走后,曾国藩从地上抽出那把短刀,细细地看看摸摸,然后放进信套,一起锁进柜子。这一夜,曾国藩不住本来的寝室,拣了一间衙门中最不起眼的斗室间睡下,叫康福、蒋益澧等人睡在他的中间。

"这些人与会堂有联络吗?"曾国藩不对黄廷瓒的计划置以可否,却提出了另一个题目。

"各位父老乡亲,这些人向来就不是循分守己的良民,他们都是串子会的骨干,借百姓对五谷丰米行的痛恨,乘机行此犯警之事,企图扰乱民气,粉碎次序,以便乱中起事,附逆长毛。这等会匪,不杀何故布衣愤,何故护法纪?至于昨日不明本相,妄图小利的百姓,"曾国藩停下来,换成较为和缓的语气说,"烦各位父老转告,请他们放宽解,本部堂一概不究查。大师归去吧!"见阶下人并无起家的模样,曾国藩俄然大声说:"诸位到红牌坊看热烈去吧,十三名会匪的头颅已挂在那边半天了!"世人错愕不已,这才纷繁起家,向红牌坊奔去。刚才说话的老者边走边点头,自言自语:"事情真蹊跷,如何都成串子会了,先前从没传闻过呀!"中间一个老妇人说:"阿弥陀佛,不法呀,不法,一下子砍掉十三个脑殻,这杀人就跟剃头一样。"另一个老婆婆愤恚地说:"么子曾大人,曾剃头!"老妪偶然间给曾国藩起了一个形象的外号。从那天起,"曾剃头"一词,便在长沙城里四周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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