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叫彭毓橘、刘连捷带五千人马去,缴他们的械,把申名标押来。"曾国荃不假思考地冲口而出。
一是御史朱镇奏陈金陵善后事,谓兵勇宜斥逐,田宅宜清还,灾黎宜抚恤,商贾宜兜揽。而曾国荃办善后,却先事扰民,毫没法纪,遂使金陵城的善后越办越乱。奏请罢掉曾国荃的巡抚职务,另在朝中拣择干员前去办理。一份是御史廖世民奏曾国潢在湘乡仗其兄弟之势,威胁县令,干预公事,私设公堂,挟嫌抨击,乃至以人头祭祖宗,导致县令每隔三五天便躲在屋里痛哭堕泪,谓曾四爷又要借其手杀人了。奏请朝廷命湖南巡抚严惩劣绅曾国潢,以肃乡纪。一是御史蔡寿祺奏湘兵各种犯警情事,列举曾国藩、曾国荃、李鸿章、李元度、刘蓉、鲍超等人放纵部下胡作非为,谓这些年来湘军攻城略地,朝廷所得者少,所损者大。此次霸占金陵,纯因长毛气数已尽,非战之功。湘军本地痞之众,乘时而起,很多人已占军政高位,实非国度之福,诚为不测之患。此辈只宜授以卑职,不能寄以重担。
"老九,这但是给我们胸口上插了一刀子,比外间的群情要短长很多啊!"曾国藩以求援的眼神望着弟弟,"你看此事如何停歇?"又对赵烈文说,"惠甫,你也说说,我们三人来筹议一个分身之策。""卑职必然为中堂和九帅分忧。"赵烈文怀着被信赖的感激之情说。
"卑职有甚么本事,还不是要藉中堂和九帅的声望。"赵烈文笑着说,"我去金溪,第一奉告他们裁军的事,目前还没有停止,大师不要听信讹传,乱了本身的军心。""噢。"曾国藩点点头说,"惠甫,你能够如许对他们说,关于裁军的事,曾或人正在等皇太后、皇上的御旨。湘军如何裁撤,目前还没有一个详细计划,有关这方面的统统传闻都是没有按照的。""是的哩,吉字营裁不裁,如何个裁法,我都还没有底。只要鲍超这个木脑袋,一听到风就是雨。"曾国荃愤恚地说,曾国藩听了结不是味道。
"这不成了湘军内部的火并,更给别人供应进犯的话柄?"曾国藩分歧意这个简朴的措置体例。
"绕树呀!"曾国藩放下总督的架子,以长辈的身份驯良地说,"你百战辛苦,为国度立了功绩,乡里族人谁不恭敬?现在再拿些斥逐费归去,买几十亩好水田,起几间大瓦屋,舒舒畅服、自在安闲地过下半辈子,岂不最好?何必当官争权呢?何况你们武官长年在虎帐,免不了要兵戈流血,有性命之忧!""中堂大人的话当然很对。"滕绕树正端庄经地说,"不过,买田起屋在家里过日子,再好也只是一个土财主,那里抵得上大将军操生杀大权,八面威风呢?""如许说来,你们都不肯意斥逐回籍了?""也有人情愿,但当官的大部分不肯意。""不肯意又如何呢?"曾国藩想起前段期间吉字营的动乱,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可爱的申名标,悔不该当初没有杀掉他!曾国藩在内心骂道。那年撤了申名标的营官职务后,他在亲虎帐呆了半年,后被杨岳斌保释到外江海军,今后鲍超看他能兵戈,便许他一个营官职务,将他从海军调到霆军。滕绕树退出后,曾国藩把霆军叛变事奉告了赵烈文,并带着他坐轿来到吉字营统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