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办甚么事?"曾国藩认识到此事非比普通。
"幸会,幸会!"一别七年,王闿运显得比畴昔成熟纯熟多了,俶傥不羁的脾气中更增加几分轩昂的气势。这几年,王闿运以"衣貂举人"名扬京师。这里有个故事。有次肃顺上奏章,咸丰帝看后问"这篇奏章是谁写的?"肃顺答:"家中西席湖南举人王闿运。"咸丰帝又问:"这报酬何不退隐?"肃顺答:"此人非貂不仕。"咸丰帝说:"能够衣貂。"当时端方,二品以上的大员和翰林才气够穿貂皮衣。翰林品级虽不高,因为是天子弟子,故也能够享用这类报酬。从那今后,别人就称王闿运为"衣貂举人"。
"若大人感觉晚生刚才所说的不铛铛的话,大人可在安庆首举义旗,为万民作主。以大人本日之德望之气力,晚生能够包管,不但天下呼应,四方影从,就连肃中堂也会心悦诚服地推戴。"说到这里,王闿运偷偷地看了一眼曾国藩,只见他安然坐在案桌边,低着头,若无其事地以手蘸茶水在桌面上划着。王闿运暗思:这回能够动心了。他兴趣高涨:"肃中堂常说,满人胡涂不通,不能为国度着力,惟知要钱,国度遇有大疑问事,非重用汉人不成,特别敬佩大人……""大人,折差送来首要函件。"荆七出去,打断了王闿运的话。
"大人,王壬秋先生前来拜见。"荆七出去禀报。
这时杨载福由湖口来安庆哭临,并与曾国藩道及"载福"二字犯了今上"载淳"的讳,拟改名岳斌。又说邓翼升本姓黄,幼年丧父,随母改适邓氏,遂从邓姓,现已升至副将,例应复姓归宗,请代向朝廷奏明。
"好,我就来。"曾国藩起家,对王闿运说,"你来得恰好。早几天,安庆城里一个姓曹的秀才,自称是曹子建的先人,送了一页子建的手书给我。你是里手,帮我鉴定一下,看是不是真迹。"待曾国藩出了门,王闿运走到案桌边,只见曾国藩刚才以茶代墨写的字尚未干,细心看时,竟是一长串"傲慢,傲慢,傲慢"!王闿运摇点头,嘴角边泛出一丝苦笑,心头涌起一股悲惨。
"没有如许的事,不要胡说。"话虽峻厉,但语气和缓,脸上亦无愠色。
"大人,肃中堂力矫弊政,重用汉人,特别重用大人和湘军,是我大清昌隆的栋梁。但肃中堂也有致命的缺点,他权欲太重,气度狭小,我看他迟早要出事。"曾国藩不肯意看到肃顺垮台,这对他、对湘军都是倒霉的。他浅笑着对王闿运说:"肃中堂于你有知遇之恩,你应当指导他一下,在这个关头的时候帮他的忙。""肃中堂这个缺点我说过多次,但没有引发他的正视。此次我特地从济宁日夜兼程赶到安庆,就是想请大报酬国度,为肃中堂,也为湘军办一件事。"王闿运诚心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