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也太忠诚了。你们韦氏家属宣誓不叛变天王,天王却叛变了韦氏家属。这几年来,他向来没有真正信赖过将军。前年任命将军为左军主将,乃是迫不得已。现在稍一稳定,便暴露真脸孔了。将军想过没有,五军主将,其他四人都已封王,唯独将军例外。将军受此挖苦,有何声望去统帅士卒?有何颜面对待韦氏父老兄弟?"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韦俊的悲伤处。他的心在汩汩流血,他的四肢在阵阵抽搐,好半天,他才从极度哀思中复苏过来。"兄弟,你真是一个有血性、有见地的豪杰,干王的这道号令,你说我该如何措置?""不睬睬!"康福不假思考地答复。
"要我敏捷回京。"韦俊的声音不太安闲。
康福看毕,把云马文书放到桌上。二人都偶然再下棋。康福问:"韦将军,文书上并没有囚禁的意义,你何必如此焦心。""兄弟,你不晓得这中间的秘闻。"韦俊感喟道,"丙辰六年十一月,我困守武昌孤城四个多月后,终因粮尽援绝,不得已退出。事隔三年多了,前一贯传闻干王要清查任务,思疑我是因兄长被诛而成心放弃武昌,要我回京向天王陈述战事的颠末。""有这等事!"康福惊道,"小人在江湖上,到处传闻将军功高盖世。天国三克武昌,有两次的批示者便是将军。论功绩,天国将官中难找获得几个;何况事过三年,还提它何为!这干王何故非要与将军过意不去。""究实在,也不是干王的主张,美满是天王长兄信王、次兄勇王成心谗谄。韦氏家属只剩我和以德二人,以德年幼不更事,信王勇王必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韦俊木然坐在棋枰劈面,忧心忡忡。
"再不然,改换门庭,投奔朝廷。"康福想了想,说。
"你们惯用的阵法是甚么?"曾国藩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