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我不想落空它……”他在关头时候,顾虑的终偿还是腹中的孩子。只见他近乎要求地望着身边的男人,眼睛里有着病笃挣扎的倔强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它才六个月,生下来也活不了……不管如何,都得再拖段时候。”
产婆回想起郭茂安的凶暴嘴脸,不由打了个颤抖。立即闭上嘴巴,更加细心地帮孕夫按摩肚腹,安抚吃惊的胎儿。
“黎老弟还没返来?”也难怪他会多嘴扣问――毕竟街坊四邻都认得这院子的仆人。乍然看到陌生人在这里当家做主,不免起疑。
当时银霄已经疼得神智不清,满头的盗汗将衣服都渗入了,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普通。产婆走畴昔翻开被子一看,只见床褥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当场直呼:“要命!”
老郎中一头磕在床沿上,摔得头晕目炫。心中气恼,却又不敢跟这莽汉纠扯。好不轻易捂着额头爬起来,期呐呐艾地望向床上那位小娘子,没曾想瞥见的会是一张熟面孔。
在这方面,她但是里手熟行。只需特长一摸,便晓得胎位正与不正、胎儿的大小是否普通,等等等等。一番查抄下来,那里还会看不出他肚子里揣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产婆也对郭茂安相称惊骇,恨不得早点分开此地!是以听到老郎中的话后,赶紧应和:“就是就是。再拖下去,不但小孩儿憋死在肚子里,大人也没得救哩!”
也许是他嗓门儿太大,连银霄都被震得复苏了些。勉强昂首看向床边的三人,视野落在老郎中身上,断断续续地说:“救救它……请你救我的孩子……”
产婆的行动极其利索,三两下便扒去了孕夫的外套。然后转头看向郭茂安,“我老婆子接办的孕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倒是没甚么好避讳的。只是大爷您……”
产婆暗道奇异,行动也不敢怠慢,谨慎翼翼地把孕夫的外裤往下扒。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将停滞物一一撤除,接着伸出双手在对方巨大的肚腹上渐渐摸索。
“哎?是你!”方才出去的时候一起被或人拽着走,竟没看清此处是哪家的别院。此时见到银霄,老郎中才想起来他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前次此人也是动了胎气,黎老弟请他来问过一次诊。没想到这才隔了两个多月,孕夫又闹起了妖蛾子,来请他的人却换成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这究竟是演的哪一出啊?
老酒鬼皱眉点头,拿起大夫写好的方剂走了出去。
这孩子要不要保、保到甚么时候,全在他们一念之间。遵循以往的经向来看,胎儿颠末这番大行动,即便保住了也多数会留下残疾,倒不如不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