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眼皮底下有女人不把他当回事,便沉了脸。
这说的是周姨娘之前的‘武斗’。
龚炎则的耐烦已经磨的差未几了,饮了口茶,道:“你的意义是瞥见池子劈面有人,那人又正都雅见你姨奶奶落水,是吧?”
龚炎则眉头皱起,扯开紧抓着她的周姨娘,端茶仿佛要喝,但端起来却又没行动,淡淡道:“龚家血脉,自没有分歧之处。但……”他语气减轻,“为母则强,不过几句闲言碎语就能让你丢了孩儿,你想爷说甚么?还夸你不成?”
龚炎则打量着香囊,一时没表态,脸上也看不出甚么来。
春晓得空他顾,已经到这步了,便将揣在怀里的香囊拿出来,破釜沉舟道:“下晌的日头亮,妾就见劈面假山有人影闲逛,却没看清是哪个,幸亏那人落了香囊被妾拾回,还烦爷细查。”
大宅门里,连正头奶奶的孩子都不好活,何况是小妾的庶子,没本领就别怀孩子,自找罪受!
周姨娘方才内心格登一声,没想到不声不响任她欺辱的春晓今儿这么能折腾,还晓得反击了,现在听三爷这么说,神经才松弛下来,不由鄙夷的嘲笑。
龚炎则也看向周姨娘,周姨娘神采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更白了一层,呐呐道:“因为,因为……如果有人瞥见,何不出来为她作证?必是她为了脱罪信口扯谈,三爷,您不能信她说的,她是怕死才……。”
春晓渐渐爬了起来,也没跪,软软的坐在那,硬着头皮点头。
可惜春晓正和周姨娘比武,没重视到。
“如何不成能?”春晓眯起眼睛,如果之前还思疑原主是凶手,目睹周姨娘眼底的慌乱,她肯定了,原主不是。
春晓咬牙,“妾是怕死,比不得姨奶奶是武林豪杰!”
龚炎则瞥了眼周姨娘,平时看着娇媚的面庞此时因愤恨而扭曲了五官,淡淡敛了笑,不由将目光落到春晓身上,女子正咬着唇,因为愤恚双眼瞪的溜圆,也亮的惊人,那模样倒像只小青蛙,有灵气,有朝气。
周姨娘暴露慌乱之色:“就凭一个香囊?真是好笑!”
印象里,倒是没见过她这模样,莫非真是怕死才露了真脸孔?还是说,之前都是装木吶乱来他!
输人不输阵,春晓反唇相讥:“那也总比姨奶奶一张嘴说黑就黑,说白就白来的靠谱!”
仿佛这话也不差,贪慕虚荣的丫头爬了仆人的床,怀了孩子还没才气护住,怪得了谁?
就听周姨娘嘲笑,“你说有人瞥见,那就拿出证据来!”然后信誓旦旦的对龚炎则道:“妾决不敢拿孩儿的命开打趣,她若不推那一把也不会掉进水里。”
春晓听了这话则是一愣,如有所思起来。
龚炎则深深看了眼周姨娘,思路莫测:“春晓,你说呢。”
本是很严厉的场面,龚炎则到底没忍住闪现丝笑意,立时冲散了他的凌厉之势,那股子世家贵公子的风骚劲儿不经意就染艳了嘴角眉梢。
周姨娘徒然尖声道:“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