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小身板子别再被兜六儿拆了。”龚炎则嗤笑,但终是笑了,周身阴霾散了七七八八,手里的马鞭子小扣了敲福海的头,回身道:“说的这么热烈,走吧,不去爷对不起你这张嘴。”
三爷与山里的匪头有些来往,但那些人毕竟是贼,事前不做联络就往里闯,只怕会生曲解,这些贼子都是只长了胆量不长脑筋,几发箭下来还不将人射成筛子?
丛城这个处所,那个不识龚三爷?接了差事忙撒开腿去办。
龚炎则只望着山颠,没说话。
福海忙又道:“三爷要去会友,小的却未曾带拜帖出来。”
幸得福海打小就服侍这位爷,才不至于吓的屁滚尿流,跪下道:“爷息怒,小的晓得爷内心不舒坦,不是小的多嘴,实在是内心也气不过,赵姨奶奶能被爷宠一回,那是天大的造化,就如那野鸡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如许还不满足,可见她就没阿谁纳福的命,爷千万别了为了那样的女人气着本身,小的感觉不值当。”
福泉急的挠头,试着奉迎道:“猫耳巷里新来个女人,传闻曲枪弹得极好,样貌又添了几分天香楼花魁的神韵,还未梳拢,爷要不去那消遣消遣?”
福海内心格登一声,脖子后汗毛簌簌颤抖,硬着头皮回道:“就是……就是不知好歹……。”
龚炎则狠狠盯了福海一阵,渐渐瞥眼望进青山,冷薄的问:“哪样的女人?”
主仆俩调转马头往回走,火线浩浩大荡一群人正迎头,原是帮闲告诉了几位公子爷,他们带着侍从往这边赶,此时两方汇合,又一起去猫耳巷混闹。
若说心窍小巧的,那还得是福泉,福海却与福泉比不了,只能拿胡涂装明白,问:“那三爷,咱家去?”
福海见三爷上马,也跟着上马,几步赶上去道:“三爷,出来的急,手里没备弓箭,您要打猎不如他日再来。”
“冤枉啊爷,还不是兜六儿,昨儿非拉着小的喝酒,在席上胡说一通,把那女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小的好气儿,探听了才信,爷如果不信就切身去瞧瞧,若不是个天神仙物,看小的不把兜六儿的嘴打歪,让他胡咧咧!”福泉神采活泼,一双眼睛珠转的非常活泛。
龚炎则阴沉着脸出府,带着福海直接出了西城门往燕儿山里钻,平常出入都是前呼后拥的跟着一帮子世家后辈,这回单枪匹马,福海看着不好,忙抽眼丢了十几文给来往的闲帮,让他们跑腿去将惯常一起耍的几位爷寻来。
“的确是不知好歹!”龚炎则轻声道,戾气消弭,眼底透暴露一丝自嘲,随即调侃道:“老话说的好,人的命,天必定,既然他要如许选,由他去。”
福海总感觉这事像没完似的,明显出府前就叮咛将赵姨娘拉出去卖了,如何听爷的语气不是那么回事啊?
龚炎则绷着下颌,沉声道:“爷不打猎。”
青山苍苍,奇峰叠翠,燕儿山可不但仅能打猎,里头还藏着几处匪患。
龚炎则仿佛回了神,斜睨了下福泉:“整天只研磨这一样事了吧?”
到时真出了岔子,谁的命也赔不起三爷的!
“爷是太纵着你了?还敢拦爷的路,活腻歪了?”龚炎则眉宇间戾气渐浓,一双长目冷冽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