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峥道:“公孙衍力主六国相王,实乃为诸弱壮胆。齐王与魏王于徐州相互王。齐国,万乘之国也,我卫国、中山国勉强为千乘之国,何故称王?我如果齐王,便以此为借口之卫国、中山国无称王资格,故不承认之,藉此为由,连横赵国伐中山国,或结合魏梁伐我卫国,事成矣,则公孙衍合纵大策必破!”
……
苏秦一时候哑然,的确如此。
凭心而论之,苏秦固然至今未曾得志,乃至在故乡都不被父母老婆待见,但苏秦心中的志向却涓滴不比师兄张仪要弱,鬼谷门徒哪一个不是王佐大才?
此话一出,苏秦面色顿时慎重不已。
“确有一策!”卫峥一笑,旋即与其私语细说。
可即便如此,也不敷以打动苏秦,苏秦是有弘愿向的人。
应了,便是与秦国失和,不该,等六国合纵局势已成,合纵攻秦紧随而至,若大败秦国,魏国不再担忧秦的震慑,发兵伐卫,秦国本身都惊骇那里会管卫国的死活,在外人看来卫峥面对的这个局已然是个无解的死局。
“就等齐王来召见了!”卫峥笑道。
“金蝉脱壳?”苏秦大为猎奇,听卫峥简明又切中关键的解释,苏秦大为赞叹:“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陷之死地然后生,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当真令苏秦敬佩不已!”
“季子大才,天下人或许不知,但唯独张兄与卫峥晓得,季子乃不世王佐之才。”说到这里的卫峥俄然窜改了语气,非常朴拙的说道:“季子愿助我图强否?”
“齐王不会!”卫峥信心实足的说道:“我以法家身份而居之,与齐国‘谨择君子’以人治之方略相悖,齐国现在在齐王治下也算是国富民强,齐王一定想变,又何来要用我这一法家人士之说?”卫峥笑着弥补道:“再说了,若齐王当真想要我事齐,我回绝便是了,大不了落得个恃才倨傲的恶名罢了,不在乎。”
“只是,齐王如果赏识师弟之才调,欲让你事齐,该当如何?”苏秦问道。
“季子觉得此番该如何破此局面?”卫峥笑道。
现在卫峥帐下文臣武将皆有之,莫不是天纵之才,此番返国终究能够大刀阔斧的变法图强,再无需担忧无人分忧了。
一时候,双双寂静不语,直兰交久,惟闻苏秦窜改口风,道:“苏秦敢问卫侯志向地点何方?”
“壮哉――!”苏秦慨但是道。
苏秦先是一愣,旋即一惊,紧随而至便是一阵感慨,“师弟不愧是深得捭阖之术者,此计果然奇妙也!”
卫峥顺势问道:“师兄觉得齐王若想要破公孙衍结合诸国,会如何破之?”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之,贤臣择主而事之,卫峥固然年青,但在与之相处多年的苏秦眼里,卫峥明显是当代诸国当中不成多得的明君。
卫峥酌酒而自饮一杯,“张兄事之秦国乃大国,强国。卫国,倒是小国弱国,苏秦若能助卫峥,助卫国以小广博、由弱至强,乃至与张兄之秦国一样并列成为天下战国之强国,千年以后,卫峥、苏秦二人必名留青史,那是多么之大丈夫!”
换做普通的国君碰到卫峥如许的危局,别说寻求破局之法了,怕是早已六神无主了吧。
明显,这是苏秦最大的疑问,当时得知这个动静的时候,苏秦便悲天伤感天妒英才,不但仅是苏秦,天下人都觉得卫峥不幸葬身火海了,现在卫峥活生生的坐在面前,苏秦怎能不迷惑。
卫国事小国、弱国,以小广博、由弱至强,之至成为天下强国,乃至一霸,那是多么之大丈夫?
如此豪气盖天,欲吞天下九十九而至霸,九为数之极,九合始其一,卫峥的志向不但仅是图强卫国,竟是要以现在孱羸的卫国而放眼天下,竟是想要完成那不成能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