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乙说于安陵君
韩公叔有齐魏
魏氏恶昭奚恤于楚王
乃命至公事之韩,见公仲曰:“夫牛阑之事,马陵之难,亲王之所见也,王苟无以五国用兵,请效列城五,请悉楚国之众也,以弞于齐。”
楚杜赫说楚王以取赵,王且予之五大夫,而令私行。
景舍曰:“不然,昭奚恤不知也。夫魏之攻赵也,恐楚之攻厥后。今不救赵,赵有亡形,而魏无楚忧,是楚、魏共赵也。害必深矣!何故‘两弊’也?且魏令兵以深割赵,赵见亡形,而有楚之不救己也,必与魏合而以谋楚。故王不如少出兵,觉得赵援。赵恃楚劲,必与魏战,魏怒于赵之劲,而见楚救之不敷畏也,必不释赵。赵、魏相弊,而齐、秦应楚则魏可破也。”
因而,楚王游于云梦,结驷千乘,旗号蔽日,野火之起也若云,蝩兕虎嗥之声若雷霆,有狂兕牜羊车依轮而至,王亲引弓而射,壹发而殪。王抽旃旄而抑兕首,仰天而笑曰:“乐矣,本日之游也!寡人万岁千秋以后,谁与乐此矣?”安陵君泣数行而进曰:“臣入则编席,出则陪乘。大王万岁千秋以后,愿得以身试鬼域,蓐蝼蚁,又何如得此乐而乐之。”王大说,乃封坛为安陵君。
江乙欲恶昭奚恤于楚
韩公叔有齐、魏,而太子有楚、秦,以争国。郑申为楚使于韩,矫以新城、阳人予太子。楚王怒,将罪之。对曰:“臣矫予之,觉得国也。臣为太子得新城、阳人以与公叔争国而得之,齐、魏必伐韩,韩氏急,必悬命于楚,又何新城、阳人之敢求?太子不堪,但是不死,今倒冠而至,又安敢言地?”楚王曰:“善。”乃不罪也。
荆宣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之畏昭奚恤也,果诚何如?”群臣莫对。江一对曰:“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觉得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觉得畏狐也。今王之处所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之昭奚恤。故北方之畏奚恤也,实在畏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
邯郸之难,昭奚恤谓楚王曰:“王不如无救赵,而以强魏;魏强,其割赵必深矣。赵不能听,则必死守,是两弊也。”
邯郸之难
江乙为魏使于楚,谓楚王曰:“臣入竟,闻楚之俗:不蔽人之善,不言人之恶。诚有之乎?”王曰:“诚有之。”江乙曰:“但是白公之乱得无遂乎?诚如是,臣等之罪免矣。”楚王曰:“何也?”江乙曰:“州侯相楚,贵甚矣而主断,摆布俱曰‘无有’,如出一口矣。”
郢人有狱三年不决
城浑出周,三人偶行,南游于楚,至于新城。城浑说其令曰:“郑、魏者楚之聏国,而秦、楚之劲敌也。郑、魏之弱,而楚以上梁应之;宜阳之大也,楚以弱新城围之。蒲反、平阳相去百里,秦人一夜而袭之,安邑不知;新城、上梁相去五百里,秦人一夜而袭之,上梁亦不知也。今边邑之所恃者,非江南泗上也?故楚王何不以新城为主郡也,边邑甚利之。”新城公大说,乃为具驷马乘车五百金之楚。城浑得之,遂南交于楚,楚王果以新城为主郡。
苏秦为赵合从说楚威王
江乙说于安陵君曰:“君无天涯之地,骨肉之亲,处尊位,受厚禄,一国之众,见君莫不敛衽而拜,抚委而服,何故也?”曰:“王过举罢了,不然,无乃至此。”江乙曰:“以财交者,财尽而交绝;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是以嬖女不敝席,宠臣不避轩。今君擅楚国之势,而无以深自结于王,窃为君危之。”安陵君曰:“但是何如?”“愿君必请从死,以身为殉,如是必长得重于楚国。”曰:“谨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