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欲穷陈轸
公孙衍为魏将
张子仪以秦相魏,齐、楚怒而欲攻魏。雍沮谓张子曰:“魏之以是相公者,以公相则国度安而百姓无患。今公相而魏受兵,是魏计过也。齐、楚攻魏,公必危矣。”张子曰:“但是何如?”雍沮曰:“请令齐、楚解攻。”雍沮谓齐、楚之君曰:“王亦闻张仪之约秦王乎?曰:‘王若相仪于魏,齐、楚恶仪必攻魏。魏战而胜,是齐、楚之兵折,而仪固得魏矣;若不堪魏,魏必事秦以持其国,必割地以赂王。若欲复攻,其敝不敷以应秦。’此仪之以是与秦王阴相结也。今仪相魏而攻之,是使仪之计当于秦也,非以是穷仪之道也。”齐、楚之王曰:“善。”乃遽解攻于魏。
张子仪以秦相魏
张仪欲穷陈轸,令魏召而相之,来将悟之。将行,其子陈应止其公之行,曰:“物之湛者,不成不察也。郑强出秦曰应为知。夫魏欲绝楚、齐,必重迎公。郢中不善公者,欲公之去也,必劝王多公之车。公至宋,道称疾而毋行,令人谓齐王曰:‘魏之以是迎我者,欲以绝齐、楚也。’”
秦败东周,与魏战于伊阙,杀犀武。魏令公孙衍乘胜而留于境,请卑辞割埊,以讲于秦。为窦屡谓魏王曰:“臣不知衍之以是听于秦之少多,但是臣能半衍之割而令秦讲于王。”王曰:“何如?”对曰:“王不若与窦屡关内侯,而令赵。王重其行而厚奉之。因扬言曰:‘闻周、魏令窦屡以割魏于奉阳君而听秦矣。’夫周君、窦屡、奉阳君之与穰侯,贸首之仇也。今行和者,窦屡也;制割者,奉阳君也。太后恐其不因穰侯也,而欲败之,必以少割请合于王,而和于东周与魏也。”
张仪告公仲,令以饥故,赏韩王以近河外。魏王惧,闻张子。张子曰:“秦欲救齐,韩欲攻南阳,秦、韩合而欲攻南阳无异也,且以遇卜王,王不遇秦,韩之卜也决矣。”魏王遂尚遇秦信韩,广魏救赵,尺楚人遽于萆下,伐齐之事遂败。
秦败东周
齐王曰:“子果无之魏而见寡人也,请封子。”因以鲁侯之车迎之。
齐魏约而伐楚,魏以董庆为质于齐。楚攻齐,大败之,而魏弗救。田婴怒,将杀董庆。旰夷为董庆谓田婴曰:“楚攻齐,大败之,而不敢深切者,以魏为将内之于齐而击厥后。今杀董庆,是示楚无魏也。魏怒合于楚,齐必危矣。不如贵董庆以善魏而疑之于楚也。”
楚许魏六城,与之伐齐而存燕。张仪欲败之,谓魏王曰:“齐畏三国之合也,必反燕地以下楚,楚、赵必听之,而不与魏六城。是王失谋于楚、赵,而结怨于齐、秦也。齐遂伐赵,取乘丘,收侵地,虚、顿丘危。楚破南阳、九夷,内沛,许、鄢陵危。王之所得者亲观也。而道途宋、卫为制,事败为赵驱,事胜利县宋、卫。”魏王弗听也。
苏秦拘于魏,欲走而之韩,魏氏闭关而不通。齐使苏厉为之谓魏王曰:“齐请以宋地封泾阳君,而秦不必也。夫秦非倒霉有齐而得宋地也,然其以是不受者,不信齐王与苏秦也。今秦见齐、魏之分歧也如此其甚也,则齐必不欺秦,而秦信齐矣。齐、秦合而泾阳君有宋地,则非魏之利也。故王不如复东苏秦,秦必疑齐而不听也。夫齐、秦分歧,天下无忧,伐齐成则地广矣。”
张仪欲以魏合于秦、韩而攻齐、楚。惠施欲以魏合于齐、楚以案兵。人多为张子于王所。惠子谓王曰:“小事也。谓可者谓不成者正半,况大事乎?以魏合于秦、韩而攻齐、楚,大事也,而王之群臣皆觉得可。不知是其可也,如是其明耶?而群臣之知术也,如是其同耶?是其可也,未如果其明也;而群臣之知术也,又非皆同也。是有其半塞也。所谓劫主者失其半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