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为与国
魏王欲攻邯郸,季梁闻之,中道而反,衣焦不申,头尘不去,往见王曰:“今者臣来,见人于大行,方北面而持其驾,告臣曰:‘我欲之楚。’臣曰:‘君之楚,将奚为北面?’曰:“吾马良。’臣曰:‘马虽良,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用多。’臣曰:‘用虽多,此非楚之路也。’曰:‘吾御者善。’此是者愈善,而离楚愈远耳。今王动欲成霸王,举欲信于天下。恃王国之大,兵之精锐,而攻邯郸,以广地尊名,王之动愈数,而离王愈远耳。犹至楚而北行也。”
秦攻魏急
周最善齐,翟强善楚。二子者欲伤张仪欲魏。张子闻之,因使其报酬见者啬夫,闻见者,因无敢伤张子。
魏与龙阳君共船而钓
由是观之,近习之人,其挚谗也固矣,其自篡繁也完矣。今由千里以外欲进美人,所效者庸必得幸乎?假之得幸,庸必为我用乎?而近习之人相与怨我,见有祸,未见有福;见有怨,未见有德,非用知之术也。
信陵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赵王自郊迎。唐且谓信陵君曰:“臣闻之曰,事有不成知者,有不成不知者;有不成忘者,有不成不忘者。”信陵君曰:“何谓也?”对曰:“人之憎我也,不成不知也;吾憎人也,不成得而知也。人之有德于我也,不成忘也;吾有德于人也,不成不忘也。今君杀晋鄙,救邯郸,破秦人,存赵国,此大德也。今赵王自郊迎,卒然见赵王,臣愿君之忘之也。”信陵君曰:“无忌谨受教。”
魏攻管而不下。安陵人缩高其子为管守。信陵君令人谓安陵君曰:“君其遣缩高,吾将仕之以五大夫,使为持节尉。”安陵君曰:“安陵小国也,不能必使其民,使者自往请。”使道使者至缟高之所,复书陵君之命。缩高曰:“君之幸高也,将使高攻管也。夫以父攻子守,人大笑也。是臣而下,是倍主也。父教子倍。亦非君之所喜也。敢再拜辞。”
秦攻魏急。或谓魏王曰:“弃之不如用之之易也,死之不如弃之之易也。能弃之弗能用之,能死之弗能弃之,此人之大过也。今王亡地数百里,亡城数十,而国患不解,是王弃之,非用之也。今秦之强也,天下无敌,而魏之弱也甚,而王以是质秦,王又能死而弗能弃之,此重过也。今王能用臣之计,亏地不敷以伤国,卑体不敷以苦身,解患而怨报。
周肖谓宫他
周最善齐
魏王与龙阳君共船而钓,龙阳君得十余鱼而涕下。王曰:“有所不安乎?如是,何不相告也?”对曰:“臣无敢不安也。”王曰:“但是何为涕出?”曰:“臣为王之所得鱼也。”王曰:“何谓也?”对曰:“臣之始得鱼也,臣甚喜,后得又益大,今臣直欲弃臣前之所得矣。今以臣凶暴,而得为王拂床笫。今臣爵至人君,走人于庭,辟人于途。四海以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于王也,必褰裳而趋王。臣亦犹曩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臣安能无涕出乎?”魏王曰:“误!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因而布令于四境以内曰:“有敢言美人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