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蒙仲一行人便遵循这名老丈所指的路,朝着火线而去,前前后后大抵用了近大半个时候,才摸到了惠盎的府邸。
“惠大夫,这两个池子,是天然构成的吗?”
看了一眼府门前吊挂的横匾,见上面刻着「惠府」两字,蒙仲暗自点了点头,便走上了石阶。
“没想到竟然是儒家,对吧?”惠盎笑了笑,旋即说道:“你既是庄夫子的弟子,自当明白夫子与我族叔惠子的友情,你我之间就无需这般客气了,兄弟相称便可。”说罢,他率先笑问道:“阿仲,夫子教你的,想必都是道家的典范吧?”
听闻此言,四周的甲士们亦纷繁转头看向蒙仲,脸上尽是震惊,毕竟,但凡是宋国人,就没有不晓得庄夫子的,毕竟那位但是他们宋国的圣贤啊。
这让他啧啧称奇。
“长辈蒙仲,见过惠大夫。”
惠盎喃喃念叨着这几个字,旋即苦笑着说道:“夫子一言中的啊。”
约莫等了有大半个时候,待等邻近傍晚时,便有一队甲士庇护着一辆马车来到了府邸,旋即,从马车上走下一名男人,目测大抵四十多岁,身穿青袍,头戴玉冠,手持一柄入鞘的宝剑,在一队甲士的簇拥中,迈步走向府门。
本来,惠盎是对蒙仲的身份起了狐疑,才会用心摸索。不过想想也是,庄子几十年不收徒,本日俄然冒出一个弟子,且惠盎从未传闻过,他当然会感到思疑。
“乡邻?”惠盎闻言一愣,顺着那名甲士所指的方向,便瞧见了石阶下站在一尊石兽旁的蒙仲几人,眼中暴露几丝猜疑。
见此,蒙仲便抱拳说道:“这位阿兄,我等来自商丘、景亳一带,与惠相乃是乡邻,家中有长辈命我到彭城时前来拜见惠相,不知惠相可在府中,可否代为通报一声?”
惠盎的书斋有些乱,木架上、箱子里,到处摆满了竹简,蒙仲猎奇地拾起一册翻开一瞧,却不测埠发明竟然是儒家的书册。
蒙仲解释道:“据小子所知,惠大夫乃是惠子的族人,小子原觉得惠大夫学的是名家的知识,没想到……”
惠盎有些惊奇,接过竹简将其摊开,大略一观,却见上面写着――致惠盎:此乃庄周之弟子蒙仲也!
早晨,惠盎给蒙仲、蒙虎一行人安排了居处,随后他将蒙仲伶仃请到本身的书斋。
蒙仲有些迷惑于惠盎仍然用“小子”这类称呼来称呼本身,不过倒也没有在乎,恭谨地答复道:“夫子迩来身材还健朗。”
因为唯有庄子的弟子,才会如此精熟于道、名两家的思惟。
“哈哈哈。”惠盎笑了笑,改口道:“对对对,是庄伯,是我记错了。”说罢,他看了一眼蒙仲,又说道:“近两年,我与夫子少有同信,不过却传闻夫子正在写一篇新的道家论著……”
但是蒙虎却浑不在乎,乃至还冲着一名盯着他瞧的行人没好气地诘责道:“喂,看甚么看?!”
『真丢人啊。』
他的语气还算是客气的,毕竟蒙仲等人一看也就是“甲士”的身份,倘若换做平常国人,怕是已遭到呵叱。
那蒙虎的惊呼声,让蒙仲几人都感受模糊有些耻辱。
说着,蒙仲便从怀中取出了庄子亲笔所写的竹简,双手将其递给惠盎,口中说道:“这是我的教员叫我转呈给惠大夫的。”
惠盎高低打量了几眼蒙仲,平和地笑道:“小子,你与惠某有亲份?莫非你来自商丘?”
待相互都坐下以后,惠盎扣问蒙仲道:“小子,夫子比来还好么?”
四周那些行人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说:这是那里来的乡间土包子。
蒙仲当然明白对方是甚么意义,不过就是不清楚他们的身份秘闻罢了,毕竟惠盎乃是宋王偃身边的治国谋臣、肱骨亲信,不是谁来了瞎编几句就能进府,万一此中混有特工、刺客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