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且帐外,吕熊的几名保护正焦心的等候着。他们并不言语,只是手握利剑,来回巡查。他们这么做,倒不是严峻防备别人攻击,只为粉饰本身心中的愁闷和肝火。来山谷之前,他们吕氏族人都有一种从一处财产搬至另一处财产的感受,心中想像着,进谷以后该卖力甚么。可进入山谷这才一天,先是莫恐惧被督骑判罚,靠当死士逃过一劫。接着,在晚间酒宴上,家主也被别人无缘无端地一顿痛打。这谷中哪像自家财产啊?他们吕氏反倒象是来投奔山谷的落魄之人,到处遭人白眼,到处受人管束。
吕熊嘴中有伤,又咬着药团,不敢大声呼痛,只闷啍连连,疼的汗如雨下。只疼的半晌,吕熊不再感觉痛,反而有些舒畅之感。
世人在吕熊接管小童按摩之时就纷繁与夏师施礼告别而去,屋内只留下了吕熊和夏无且师徒。见吕熊睡着,夏师挥手令两名弟子停了按摩,退到一边坐下来歇息。
夜色深沉,安然谷中除鸟兽鸣叫外,沉寂无声。夏师帐内,吕熊睡醒过来。他轻哼一声,渐渐坐起,四下张望。只见四名小童己经在大帐中间睡下,夏师独坐大帐中间的案榻上,旁观四名弟子记录的条记。
一见世人入帐,夏无且指着新换上洁净素布的手术台道:"将吕管事平放到台上。"说完,夏无且戴上口罩,双手平伸。两小童取过一件红色麻衣替他穿上。又一小童端来一盆盐水,让他洗净双手。夏无且甩干部下水渍,又接太小童递过绢帕擦了擦。四名小童也相互帮手,披上素麻,两两一队,各端一个木盘,立于夏师身后两侧。
吕熊起家,下了台案,见四下没有外人,向夏师深行一礼,轻声说道:"夏师。您为平阳君家令,在赵国行医,善心善行誉满邯郸,我吕氏兄弟也多曾受您恩德。我兄弟无觉得报,愿将邯郸城内统统财产相赠,助夏师补助行医所需。"
四名小童听到夏师叮咛,都是镇静非常,心中暗道:本日终究有了脱手实际所学知识的机遇了。
"那我就替邯郸那些无钱治病之人多谢贵兄弟慷慨了。"
"夏师曲解了。我兄弟迟早要去咸阳,在邯郸这些天井房屋又搬不去秦国,不如赠与夏师留个善缘。夏师可随便措置这些,哪怕换些银钱补助贫困之人采买药物也好嘛。"
这后上来的两个小童,固然按摩伎俩略有陌生,但态度端方,极负任务,按摩力道和按摩时候用的实足,直累的满头大汗。半个时候下来,吕熊浑身肿痛减少很多,竟不知在何时睡着了,打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