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略一沉吟,屈指而言道:“对于君上应争之职位,吾考虑了好久,有三个挑选。其一,庭尉。可掌司狱,能调求盗、乡老、亭长。这些人多为老秦人,之间相互有亲,平时主政乡亭,一但征召,数万雄师倾刻而出。君上如掌庭尉,手操律法,只要公允法律,标准略宽,可得关中民气。
子楚扶案深思,很久,目视吕不韦果断说道:“权力三分,无外军、财、人。军方吾等有武安君为助,克日又得王陵示好,蒙氏又掌关中都尉,我们不比辅国君势弱。
子楚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吾必不能让吕兄幸苦白搭就是。”
这时楼戒来报,搜索和询问并无甚么线索。白起轻叹一声,无法言道:“看来刺客对平阳君行迹了如指掌,早有筹办于此地伏杀。罢了,我等留此无益。传令,以上卿之礼,装殓平阳君等人尸身,连同此马,一同暂先安葬于城外。吾等将平阳君下葬以后,立返咸阳,向昭王禀告。”
子楚初时的镇静己过,此时端杯言道:“初闻喜信,吾镇静非常,言行失措,恐累不韦兄等难堪了。就此谢吕兄和众位家令。”
子楚沉默深思,缓缓言道:“昭王虽已年老,但身材仍然安康。反而是君父,这些年酒色不忌,身材堪忧,吾只怕——”
世人想起前些光阴,一贯慎重的子楚所表示出的火急之态,从及闹出的那些笑话,都纷繁浅笑点头,端杯对饮。
子楚点头,轻声言道:“所谓权势,关头在势而不在权。吾等身后已得楚系权贵支撑,也非无势可依。但楚系贵族近些年来,非常昭王所忌,屡受打压,实权旁落。如何获得别的权势支撑,实为我等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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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平阳君尽是箭伤的无头尸身,白起直接急行上前,一把扯开尸身上身衣衫,看到他右胸乳下那半尺长的剑痕伤疤,白起心中一凉。贰心中己肯定,这必定是平阳君等人无疑。因为白起年青时,曾于草原驻守军团任职哨骑百将。他与任职代北赵军哨骑千夫长的平阳君多次直接比武。白起威武多智,战略百出,平阳君经历丰富,沉稳灵敏,两国哨骑之战始终难分胜负。最后两人通名比斗,白起斩伤平阳君右胸,博得斗将之胜。
吕不韦等人忙施礼言道:“吾等随附骥尾,不敢言功,但凭公子安排。”
其二,少府。可掌工匠,主导兵器、铠甲等军器分派。只须略有侧重,可拉笼分化军方诸将。
子楚己知,吕不韦必是有话不便于此时当众来讲,待散了宴席,两人再行密谈。子楚举杯称善,持续言道:“待明日早朝,吾必请见昭王,请功讨赏,为吾等抢些肥差优官之职位来。不知诸君都有何设法?”
财力方面,有吕兄家属尽力运营,大力支撑,吾等不缺。
子楚说到这里,便停顿不言。
吕不韦为子楚倒了一杯清酒,浅笑言道:“安国君兼任内史,辅国君权益尽失。世人皆知,昭王传位之心己定。不知公子有何筹算?”
子楚浅笑道:“吕兄果有相邦之才。我意再征调王翦任庭尉府都尉,以应王陵太尉示好之心。调穰侯嫡孙魏盛等楚系后辈为家令丞,以补君等之缺,以安母妃之心。”
吕不韦接着言道:“现在府中改革己毕,只等夫人、公子西来。君上也是时候请见昭王,寻些事情来做了。”
吕不韦点头言道:“吾亦担忧此点。如安国君不幸有所不测,我等现在所得,统统皆是虚妄而矣。并且辅国君自幼掌军,又娶妻于蜀地贵女,颇得军方和巴蜀贵族支撑。此次固然转任闲职,但其必放心有不甘。以是安国君一日不接承王位,将来皆有变数。君上不能将但愿全数依托于安国君,须知以天孙继位,也并非绝无能够。以是君上此次上计述职,叙功转任,非常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