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响无法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你我擅动郑大夫尸身,影响了赵王使臣判定,对你我都不太好。"
赢响也对朵尔欢施礼言道:"不若你我各带一名侍从守在帐内,其别人在帐外关照。我也有些话要与将军密谈。"
朵尔欢腾下战马,大步上前,迈入帐中。他扫视帐内,看了看伏于案上的郑朱尸身,便欲上前查验伤口。
吉裘轻松一口浊气,与朵尔欢说道:"朵尔将军,还请入帐检察,稍后还请将军把郑大夫他杀一事上报邯郸,请赵王命令措置。"
吉裘略一考虑,也感觉朵尔欢既然能得廉颇信重,应当与郑朱无甚关联,便施礼而退,出帐而去。
想到这里,他也不肯再费脑筋,也不想再惹是非了。他转对身边一名亲卫说道:"赢大夫所言你都听到了?就按此上报行人署。"说完取出随身信符递与他道:"十万孔殷,连夜便去。"
赢响见他此番行动,便也向马奢挥了挥手。马奢也收剑传令道:"收队鉴戒,敢再有无令闯营者,杀。"
赢响抬手禁止道:"朵尔将军,你我还是等赵王派人来时共同查验吧。"
赢响笑对吉裘道:"吉君包涵。有我与朵尔将军率两军懦夫在此,不会再肇事端,夜色己深,请临时回帐歇息。让灵儿留下关照灯火,奉侍起居便可。"
朵尔欢转念一想:"也对,郑朱死因确与本身无关。我一个带军冲锋的千夫长,管这闲事干吗。都怪那郑朱家臣易仲,说甚么秦人欺赵军无能,秦使笑我胆怯。哼,害我几乎犯下大错,还不知将来会被廉将军如何惩罚。也怪我迷恋邯郸家室,听闻儿子出世,便死磨硬泡揽下这保护之责。这下好了,儿子没见着,却惹来诸多费事上身。"
想到这里,只得耐烦与朵尔欢解释道:"将军只需上报赵国行人署少卿安阳君,就说今晚郑朱大夫与秦国使臣宴饮,死于秦使赢响帐内。据秦使所言,乃郑朱自求秦使配剑相观,又俄然以其剑自刺左胸而亡。如此直说便可,赵王定会派人来查明此事。现在你我就守在帐内便可,制止有人粉碎其间景象。"
马奢等秦军闻声,不由心中一紧。马奢手心冒汗,却强作平静地诘责道:"吉副使在?你等意欲何为?"
"诺"赵军闻声而动,行动敏捷,眨眼之间散出秦虎帐外,只留下朵尔欢和十余亲卫。
赢响此时己快步走出营帐,向火把映照下,脸孔狰狞地朵尔欢施礼说道:"秦国典客大夫赢响见过朵尔将军。想来吉副使己将其间情由转告将军。不知将军整军前来,围住我等是何企图?要非论情由,拿下秦国使团,下狱问罪吗?还是来向吾等宣示军威,逼迫我等承诺城下之盟?"
朵尔欢迷惑地看着赢响说道:"为何?"
赢响也侧身相让道:"请朵儿将军入帐。"
"诺"秦军也散开军阵,依令而行。
那亲卫接过令符,应诺而出。
只过得半晌,赵军翻开了秦军辎车围墙,骑马张弓逼至帐前,将秦军重堆叠叠围在中间。赵军千夫长朵尔欢腾马而出,剑指马奢说道:"当即让开营帐。"千余赵军随即齐呼:"让开,让开。"
朵尔欢面无神采地冷哼一声说道:"休逞口舌之利。本日我赵国下大夫不明不白死在你帐内,你们难逃其疚,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当我赵国软弱可欺,当我等军士,弓马倒霉吗?当吾不敢杀你吗?"说着,提顿时前两步,用剑搭在吉裘脖颈之上,冲赢响喊道:"速命秦军放下兵器,于一旁听候措置。待我查明环境,如郑大夫之死确与你等无关则罢。如果让我查出你等相害郑大夫的证据,定将你等捆赴邯郸,请大王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