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龁生硬地答复道:“小小裨将,唯上命是从罢了,岂敢测度大王、丞相、武安君之意。”
“蒙将军却没考虑到,围新郑,韩国仍然能够从上党、平阳派出援兵,以两地户口,亦能出七八万人,我秦国亦十万,能克定韩地否?”
“我在齐国时便听闻,武安君出,必有大战。上一次还是华阳之战,前一次则是破楚鄢郢,此番大王、丞相,又以武安君为将,怕是要一举破韩了。”
秦王稷四十三年、赵王丹二年(公元前264年),六月尾,秦以武安君白起为将,率兵十万东出。七月中旬,至河东,攻韩汾旁,克之,又攻陉城。七月下旬,韩国倾上党、平阳之兵八万抵挡,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而疆场间隔长安君的封地祁县,不到四百里……
他一语双关,也是在提示蒙骜,作为刚入秦没几年的客将,且循分守己,别妄自测度上命!
天下无敌,这句话放在白起家上不是谬赞,而是究竟。
蒙骜(ào)仿佛没有感遭到王龁对他的冷酷,军议时自顾自第坐在王龁边上,在等候武安君到来的间隙,还不住偏头问道:
王龁(hé)本年三十四岁,与他那侄儿王翦一样,都是频阳王氏出身。这个家属从秦献公期间起,就在为秦国军队效力,在长达一百年的时候里,一代代人堆集着军功,到了王龁这一代,终究进入了秦王的视野里,因功进爵为五大夫。
“王将军感觉,此番武安君会攻韩那边?”
PS:渑池之会,臣察武安君小头而面锐,瞳子白黑清楚,视瞻不转。——《三将叙》
……
武安君没有理睬部属们的各怀心机,持续宣布道:“此番进军之地……乃是韩国平阳,陉城、汾旁!”
蒙骜固然说得头头是道,但王龁却感觉这是因为他对秦军、秦国不体味,才胡乱猜想的,便嗤之以鼻道:“好笑,客岁我才帅军攻陷了少曲、高平两地,此二城,皆韩国南阳流派。去岁交战,因为寒冬已至,加上宣太后逝,不得不断止,此番武安君亲身率军,想必是要一举肃除野王,全取韩国南阳地,断上党与新郑交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