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文。”冯嬷嬷咬了咬唇。
“都不是，”云可馨定了定神，据实相告道，“娘亲，七彩琉璃珠是我给祖母买的，上面有佛像，祖母喜好。”
云可馨按捺着笑声，满眼不平和委曲道：“呀，娘亲，女儿还真没细想这些，常日看娘亲省吃俭用的，就想着给您俭仆一点呢！都怪女儿常日在三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弄得现在甚么也不懂，给娘亲看笑话了。”
“七蜜斯？”傅怜音有些不测的怔愣，不成置信道，“馨儿，这些东西，都是你挑的？”
“馨儿真是越长大越懂事了，不但会替娘亲分忧，还会替娘亲着想了，既然明天买这么多便宜货，那么余钱必然很多，在哪儿呢？”
“这些针线便宜点我忍了，但这刺绣，这帕子，”傅怜音捏起一条针线粗糙的手帕道，“你看看这是人用的吗？另有针线便宜的不好刺绣……”
“七姐姐，七姐姐，”云筱一看到云可馨在西苑呈现，就从奶娘臂弯中滑下，咯咯笑着小跑而来，“娘亲说你上集市了？”
冯嬷嬷和斑斓也跟着那“哗啦啦”声的到临“噗咚”、“噗咚”跪下，斑斓含着哭音道：
云可馨拿不出来，又不知该如何说，杵在那儿和傅怜音对视。
云可馨扯出一丝笑意，以示闻声了。
云可馨轻摇一下头：这云筱还真是傅怜音的心头肉，几近要甚么给甚么，不晓得长大后会被宠嬖成甚么样。
“拿来我看看？”傅怜音目视火线，不依不饶道。
“哈哈，”傅怜音蓦地转头大笑道，“七女人，我没听错吧，你的节约就是为了买标致了东西奉迎别人？我如何就没见你对爹爹和娘亲另有八mm这么上心过，”傅怜音越说越恼火，眼睛看向房梁，夹枪带棒道，“七女人，你就不能把你的善心和美意也分给我们一点。”
“算了，算了，八蜜斯要，就留着吧，”傅怜音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回到国公府，云可馨第一件事就是想去二房找父母说说本日之事，不料傅怜音已在抄手游廊处等着了，只得作罢。看到她们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傅怜音对劲的笑道：“馨儿辛苦了，快随为娘归去，八mm吵着要七姐姐一早上了。”
“这针线呢？”傅怜音禁止着声音里火气问。
“呵，‘节约节俭’？”傅怜音好似听到奇谈怪论般，干笑几声，学起几年前孙如兰对代春妮时的口气道，“七女人，我们这是堂堂国公府，不是平常小老百姓家，如何了？难不成你以为现在的国公府已经式微到入不敷出，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境地了吗？”
公然，当冯嬷嬷和斑斓将物品一件一件拿出来“表态”时，傅怜音之前还笑容满面，连连点头，但是越到前面，脸越沉越黑。
“是是是，”跪在那边苦等的两个主子终究像听到审判似的颤抖个不断，闻言三夫人没有出言指责，顿觉心下一松 ，点头如捣蒜道，“谢三夫人不罚之恩。”
“帕子呢？”
只听“哗啦啦”一声，之前还在桌上摆放整齐的物品全数被扫落于地，傅怜音气得浑身颤栗，胸脯一起一伏，嘲笑着问：“好啊，真好，东西一件比一件便宜，一件比一件贱！你们这是在买东西还是收褴褛？”
事已至此，傅怜音也不好再说甚么，就对跪着的冯嬷嬷和斑斓道：
“冯嬷嬷，斑斓”傅怜音顺手拿起纸包的药材，扯了扯嘴角，眼风将三人扫了个遍，最后逗留在两个下人身上，“这多少钱？”
“如何？拿不出来了？”傅怜音见云可馨踌躇的神态中仿佛藏了甚么事，心下忌之，冷言冷语道，“是余钱另作他用，还是替你二伯母着想，放回了账房？还是，”傅怜音脸孔变得狰狞，眼神亦是狠戾，“那串七彩琉璃珠你是买给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