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迈着老腿从外院走进三房正堂,一眼看到端坐在上首桌前的云天扬,另有站在他身边的云可馨,笑容可掬的近前屈礼道:
“老爷万福,叨教有甚么叮咛?”
“三老爷,三奶奶,二老爷,二夫人,”她边说边叩首,涕泪横流泣不成声,“都是老奴的错,不该瞎操心,怕七蜜斯一旦去了二房就会风俗,就不肯再回三房了,那样七女人此后岂不跟三房没了豪情,老奴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此事虽涉及二房,但事出三房,统统还需三叔决计,侄儿信赖三叔必然会秉公措置。”
但容嬷嬷毕竟是“久居侯门”的老嬷嬷,是在各房争斗当中“游刃不足”、“脱颖而出”的“老将”,临场应变才气可谓一绝,半晌的慌乱很快窜改成了“不做负苦衷,半夜不怕鬼拍门”的模样――
明天早晨在换衣室对七女人说的话……容嬷嬷心中“格登”一声,慌乱中,浑浊的眼睛对上云可馨清澈见底的眼眸,眼角含着“驯良”的笑意。
云恪见状,不再沉默,从原位直径走向容嬷嬷在她跟前诘责道:
“哦,还要老爷我明示,看来容嬷嬷不但嚼舌根,胆儿也不小,”云天扬面上无波,眉峰眼底却酝酿着暴风暴雨,“那好,你把昨儿早晨在换衣室对七蜜斯说的话当着我二哥和二嫂的面再说一遍!”
自以为在三方一贯“克己营私”,手脚洁净,没甚么让人抓住把柄的,是以,她挺直腰背,神态平静自如,只可惜她这回赶上的是云可馨,必定要白忙活一场。
容嬷嬷浑身早已抖成了筛糠,老脸上的道道皱纹跟着抖颤,先前那泰山般的架式在云可馨呆愣愣的“庇护”以及云恪咄咄逼人的“炮轰”下瞬息间趋于奔溃,甚么也不说了,保命要紧,她“噗咚”一声跪下――
“回三叔,”云恪位于厅堂中心,负手而立道,“轻则挨耳光,重则杖毙。”
傅怜音和代春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下焦心,万一容嬷嬷在杖毙前熬不住把她们供出来可就……
“老爷,实在罪在妾身,”傅怜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走下去跪在代春妮边上跪下,未语先泣,“实不该因心疼馨姐儿,恐怕旁人夺了她对爹娘的豪情就经常不顾场合的念叨,乃至下人曲解了妾身的一片慈母心,”她停了停,泪水连连的看着云天扬,“老爷,我们前头落空过一个儿子,妾身……惊骇呀!容嬷嬷定是晓得此中之故才暗里胡乱推断我意,乱了章法,是以统统罪恶泉源在妾身,导致三房遭人曲解,老爷颜面尽失,我这三房夫人太不称职,请你连同我也一起措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