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已经是高品武官,孙振武也曾当过游击将军,他们当然有着丰富的营伍经历:向上官逼要欠饷,顶天是个治军不严的罪恶;可如果逼死了上官,性子可就变了――那就是兵变!
十字大街上,家家紧闭流派,户户锁牢院门;从街口的辽东巡抚衙门门口望去,四条街上百余家店铺都落锁下闸,连飘招都收得干清干净。
宁远十三营的很多下级军官纷繁带着怨气冲天的部下。跟在刘泽清的兵备道中军、也就是俗称的鲁营前面,攻入了辽东巡抚衙门。把巡抚毕自肃和总兵朱梅等人给捆了起来,囚禁在角楼上,逼要欠饷。
小车周遭横七竖八已经躺倒了十来小我,有的已然断气,另有的被砍断了手脚,捧着断臂断腿在那边有气有力的呻*吟,目睹着再不救治也是死路一条了。
自此,银车激发了乱战终究结束,前面就该是大明军中常见的处理法度了:上官弹压各营头,规复次序,然后再砍几个底层不利蛋的脑袋,一场闹饷风波到此就该结束了。
而此次闹饷,闹腾地最短长的便是刘泽清的鲁营,获得好处最多的也是鲁营,再加上顶头下属是袁崇焕,刘泽清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本身的脑袋必定保不住了――这位新任蓟辽总督但是老熟人,当年还是戋戋兵备道的时候,便敢不经叨教一刀砍了副总兵的脑袋!和副总兵比起来,他刘泽清理个甚么玩意儿?
他本就长于观风察色,更有一张能言善语的嘴巴。很快便和那些一样牢骚满腹的底层兵丁乃至下级军官们打成了一片,终究和实在汗青上一样,在七月二十五日这天把闹饷的这把火烧了起来。
自打前次在楚凡手里又吃了一次亏后,孙振武的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家底再受重创,才算保住了他这把总的位子;可接踵而来的四五个月的欠饷,让这位前登州游击打个牙祭吃顿肉都得精打细算。
巡抚衙门门前,停着一辆独轮小车,车上一左一右放着两个不大的银箱,银箱上早已是血迹斑斑。
正东边来自湖北的楚营中,有人按捺不住,从藏身的冷巷里蹿了出来,嚎叫着朝银车冲去,人还没到,西、南、北三个方向便有七八支箭矢朝他****而去,饶是他矫捷如猿猴,在这绵密的箭网中也是难逃厄运――一支羽箭不偏不倚正插在他两重厚甲的间隙中,正中脖子上,一股血箭便飙射而出,在惊天动地的惨呼声中,他寂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