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明知本身身上甚么东西都没有,可柱子还是感觉浑身高低都在痒,跟小虫子在爬似的。他很想伸手挠挠,却又不敢这么做,因为公子就站在他们面前,一样是这么副怪模样,已经快一刻钟了。
仓促吃完早餐,公子便把他们带到了这个沙岸上,让他们照着他的姿式站好,不到公子开口不准动。
大地上早已凋残不堪,稀稀落落的几颗树上,光秃秃的枝桠无声地伸向天空,偶有那早退的落叶,在海风中打着旋飞向远方;离海岸稍远一些的草地上,一片枯黄,干透了的枯草在海风中瑟瑟颤栗,偶有那外出寻食的野兔,支棱着耳朵警戒地四周张望,稍有动静便缓慢地蹦跶着隐没在枯草丛中。
“难受吧?……晓得难受就好,连简简朴单的站着你们都做不到,老子还敢希冀你们做更难的事?……听好啦,从现在开端,再有人乱动,第一次打军棍,第二次……滚蛋!”
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这最后一句话让柱子心中一凛,好轻易才踅摸到这么好一份活儿,他可不想等闲落空。
昨晚累趴了的柱子睡得很香,乃至于明天一大早被唤醒时他非常愤怒——天刚麻麻亮,公子就拎着根军棍冲了出去,挨个把他们都给踢醒了。
他的迷惑很快就有人帮他发问了,却获得了公子如许的答复,“你们不管是保护也好,驾船也罢,该听谁的话?天然是听我的!……不然驾船的让你去升帆你不去,保护让你去挡住仇敌你却躲,你们说行吗?”
不过他的愤怒在完整复苏后便消逝地无影无踪,且不说衣食饷银都是公子给的,光说公子昨晚也和他们一起忙到入夜,可却比他们起得更早这一条就充足让他佩服——公子这么娇贵的人都能做到,凭甚么本身做不到?
一轮红日,正悄悄地悬在间隔海面一丈之高的处所,一条亮白的沙岸,延长向远方,把大海和陆地豆割成两个天下。
苦?就这么站着算甚么苦呀?能比肩扛那小山般的粮包盐包更苦?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