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当上福建海防游击后,郑芝龙最大的仇敌变成了荷兰东印度公司,后者不但和他在中日贸易上是不共戴天的合作者,更因为刘香投奔巴达维亚而使得大员有被荷兰人直接进犯的伤害。
二楼主房的房门开了,跟着一声带着稠密闽音的官话响起,一名浓眉大眼的年青人呈现在了回廊上。
李国助那间新建的三进大宅,有着两层小楼的东跨院里,早已是一副银装素裹的绝美雪景;天井中堆起了深及脚踝的积雪,七八个裹着厚厚棉袍的丫环仆人正筹措着四周找铁锹笤帚筹办扫雪。
郑芝龙之以是能这么快的崛起,得益于他灵敏的政治嗅觉以及高超的皋牢手腕。想当初颜思齐刚死,他便当用颜如雪婚事或拉或打,将李国助、杨天生这些资格气力都远超他的故乡伙们逼走,而其他的老兄弟则被拉入了他的核心――十八芝,气力一跃成为大员之首。
那是赤*裸*裸的恋慕和妒忌!(未完待续。)
他内里穿戴一件丰富的湖蓝色缎袍,内里也不知絮了多少棉,鼓鼓囊囊的;缎袍也还罢了,内里又罩了一件纯黑的貂皮大氅,单从领口那油亮的一簇簇黑毛便可知这件大氅宝贵至极;年青人顶上戴着的是一顶六合一统瓜皮帽,帽顶那颗红彤彤的珊瑚珠子与帽檐上那块巨大的正方形蓝宝石相映成趣,繁华之气油但是生;最抢眼的,还是他那双正忙着系大氅束带的手,十个指头竟有6、七个都戴着各色戒指,尤以右手食指上那颗猫眼儿戒指最是华贵。
庄则仕才方才把特混舰队的战果说完,便引来了郑芝龙的低声惊呼。
他本年不过戋戋二十五岁,却在颜思齐身后敏捷崛起,短短三年时候便成为了闽南、大员一带数万海盗的大头领;更于客岁崇祯元年接管朝廷招安,官拜福建海防游击,一跃而成高品武官,风头正劲,恰是东风对劲马蹄疾的时候。
年青人听完抚着下巴沉吟道,“这么说,正主儿已经返来啦?”
“回军门,他们舰队是昨晚后半夜到的,”仆人头腰弯得更深了,“因着您已经睡下了,没敢禀告您,还望军门恕罪。”
郑彩承诺着跟在郑芝龙身后下了楼,到了花厅坐定后,那位跟在特混舰队身后、重新到尾旁观了整场大战的庄则仕出去了。
“是!是!”天井中一个仆人头模样的人从速点头哈腰的应道,继而谨慎翼翼地问道,“军门,庄则仕已经返来了,一大早就来求见,您看……”
到了这儿以后,楚凡却还没返来,郑芝龙趁着这两天在李国助他们的伴随下,把从明水洞到元故宫再到城山岛劈面的一号基地逛了个遍,乃至连旌义县都去了一趟。
“好轻易赶上这么一场畅快淋漓的大雪,扫了岂不败兴?”年青人系好大氅的束带,瞪了楼下仆人们一眼后没好气地说道。
他正沉吟着呢,中间一间房的房门开了,前次出使的郑彩走了出来,冲他深深一躬道,“七叔早,您白叟家起这么早?”
“甚么?三艘大盖伦被俘了两艘?一贯骄横的岛津家竟然就这么服软了?”
“哦?啥时候返来的?”年青人眼睛一亮,连声问道。
“别扫!”
正因为有了如此惨痛的经历,郑芝龙才会对特混舰队此次的战果惊奇万分――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陆地上打不过,海上就更打不过了!
年青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厚厚的嘴唇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若非要称之为胡子也何尝不成,只是非常勉强;微塌的鼻梁、肥厚的耳廓再加上那双黑亮的眼睛,恰是相书上最为推许的福相;只是那双黑亮的眸子中,时不时会不谨慎透暴露一丝冷芒,让他油但是生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