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安基神采阴沉得都快拧出水来了,撇着嘴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山道一言不发。
现在这类环境下,楚凡可再不敢客气——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大马匪头子,起码不会顿时倒霉于楚凡三人;而要再把颜如雪放在这位色胆包天的马匪头子面前,天晓得他再做出甚么行动来。
许知远眉头皱得更紧了,“嘶~~这倒是古怪了!”
那斜眼瞄了一眼老匪。不屑道,“要我说,啥玩意儿星主。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要不是看在许相爷的面子上,大伙儿凭啥尊她为主?……不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嘛,还真能领着我们跟大疤脸干?”
一间粗陋的民房内,一名戴着高高的朝鲜冠、身上青色周衣和巴基穿得一丝不苟。就连脚下紬鞋都洁净得一尘不染的中年男人,正捻着颌下三缕长须,面无神采地听着骨头派来那人的禀告。
“……相爷,此次水山那边的明人看模样是倾巢而出了,”骨头那位部下的禀告已经靠近序幕,“临走前加时川那边报信的人也到了,说是那边峡谷也发明很多明人,起码一两百,一样拼了命往川里拱……另有就是加时里那边,传闻不但明人来了,旌义县的团练营也全开到了……相爷,我们此次到底是捅了甚么马蜂窝,如何全压到我们这边来了呀?”
从那今后,他对这些明国来的不速之客便上了心;而以后复辽军同柳家私军的大战,他也看了后半场——带着几个兄弟赶到柳家大宅内里时,刚好碰到复辽军撒开牧奴马队,以是只能远远地找了个小山丘驻马观战。
高凤姬却看都没看他,转向尚在发楞的楚凡道,“这位公子但是来自上国?……愚仆无知,多有冲撞,还望勿怪……小女子御下无方,大胆请贤伉俪移步舍间,小女子自当奉茶赔罪。”说的倒是一口标准的汉话,且还带着点儿吴侬软语;说完更是微微蹲身,行了个福礼。
“停止!”
老匪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也不吱声了,却拿眼觑着一向咬牙切齿的朴安基,只见他攥着鬼头刀的手抖得短长,明显心中正在经历狠恶的斗争。
现在倒好,明人莫名其妙就大兵压境,别说缔盟了,这关该如何过他还一头雾水呢!
想了想,他再次向骨头那部下确认道,“你们但是看清楚了?真是水山的那帮明人?”
难不成,这会说汉话的女人竟是个大马匪头子?
水岳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