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罗盘在手,王静凇先看了表皮包浆沁色,手腕一翻,底部款识纤毫毕现。
蒙古大妞就站在我中间,谨慎翼翼不敢喘气,望着王静凇的眼睛里,尽是崇拜的细姨星。
中间一大堆古玩保藏界大佬们更是回声连连,乐得王静凇畅怀长笑。
王静凇!
和别的电视里瞥见的大师们完整不一样,王静凇没戴手套。
当世明朝木器鉴定第一人,公然名不虚传。
刮风不见,下雨不见,热了不见,冷了不见,有钱没文明的不见,有文明没品的不见,身材不好不见,身材好,表情不好也不见。
“巩珍只记录了水罗盘,没记录水罗盘材质。这是铁力木。本身就不怕水,用来做水罗盘最合适。”
我看出了王静凇对我的极度不对劲。
此话一出,四周老头们面色悠变,目光尽皆会聚在我身上。
陶博臻上前小声低语:“教员。您常常教诲我们,物件儿就是个玩儿。坂本五郎老杂毛就一丫的铜臭估客,您跟他置气,掉了您老身价。”
见我没回话,王静凇脸上倒是多了一份不测,随即开口:“我传闻,你捡着个永乐内官监做的水罗盘?”
趁着王静凇欢畅,陶博臻又上前一步低声轻语。
不管看书画还是看瓷器,王静凇,从不戴手套。
“只是这宝罗盘工序更多几道。都能赶上万历天子棺材了。”
站我中间的蒙古大妞乍听安思远三字,立马鼓起嘴巴瞪起眼,满面的骇然。
这话倒是让王静凇听了出来。
这一手工夫使出来,就算正面有人撞过来,那水罗盘也安如盘石。
我上前两步,微微点头:“王老好。鄙人童师。”
“教员。您消消气儿。犯不着跟坂本五郎那老东西计算。”
听到我自报家门,几个大佬们纷繁一愣。
听到这话,蒙古大妞顿时捏住嗓子,满脸恶心。
王静凇已是九十六高龄,但身材极好,咬字清悲凄语速极快。
古玩行里公认的巨擘级大拿!
但在我眼里,倒是另一幅画面。
只见王静凇拿着小竹条在水罗盘外沿壁上撰字处轻戳,挑下微末污垢放进嘴里。
外加,看王静凇的表情。
就这么牛逼!
“吃一次,一辈子忘不了。”
他能访问我,绝对是我祖坟踩着龙脉尾巴冒青烟修来的福分。
而这些巨佬,想要见王静凇如许的巨擘,一样也得列队预定托情面。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王静凇将水罗盘推到一边。
“老子把他们气活过来,接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