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撞击空中已经四分五裂，现场是一具复原的残品。火箭内的火药天然被清掉，却还能够看出其本来的形状。除了火箭，另有一支近卫女兵用的火绳枪。交战多日，女兵也有战损，丢失的火器也很多。
“是。”小寺人哈腰一点头。
天子老儿一病不起，满朝文武这会也是眉头紧皱。在紫禁城东的文渊阁内，首辅大学士方以哲正领着几个朝中重臣，会同兵部，工部以及方才进城的总兵官杜松一起愁眉苦脸。
皇上沉疴不起，对火凤这句话都没反应。郑贵妃四十多的年纪，对火凤的喝问有些惊骇，低声答道：“真人，这是司礼监崔内侍送来的灵药。”
不过现在都城另有很多西欧之人，詹事府左春坊的左赞善徐光启或可帮手联络善于铸炮的工匠。其弟子孙元化也精通西学，尤擅造炮，也可为朝廷解忧。别的传言西欧之人在广东占濠镜为港，设有炮厂，也可为我雄师造炮。”
心累至此，方首辅现在只想回家安息一番。可不等他出了文渊阁，一个小寺人急仓促的冲出去喊道：“方大人，皇上召你进宫。”
木壳火箭么，乍一看就是大号的窜天猴。不过赵泽制造的实在叫做黑尔火箭，属于后代英军‘康格里夫火箭’的大幅改进品。这技术的难点在于尾翼自旋，对加工精度有要求。在大明的官僚看来这不就是个塞了黑火药的木壳么，有现成的样品在，应当很好造吧。
一做事件筹议完，方首辅也觉着非常劳累。他这段时候接受朝野高低莫大压力，像个裱糊匠似的勉强保持大明这栋破屋子。风雨飘摇之下，这屋子都摇摇欲坠将近垮了，恰好住在这屋子里的人谁也不肯着力，就等着有别的冤大头出来顶一顶。
这会问到刘綎的下落，小寺人都不晓得该说啥。万历天子半天没听到答复，忍不住起火问道：“刘綎呢？他不是敢战善战么？难不成打了败仗？”
不提粮饷还好，一提粮饷大师更是忧愁。就连首辅都要骂一句‘贼子可爱，竟然断我活路’。可骂有个卵用，世人只能看向工部和兵部前来议事的几名侍郎，兵仗局和军器监也派了官员和寺人前来。他们面前就放着一具因为哑火而未爆的‘反动军’火箭。
这听起来确切是大丧事，万历天子脸上总算有些笑容。他挥挥手表示本身晓得，“让司礼监拟旨，犒赏有功之臣。”
紫禁城，乾清宫东暖阁。
“方大人，我大明于造炮一术确切有所完善，不过西欧之人常常精通此道。前有西儒利玛窦者，精通天文，数理，也与我朝交好。可惜此人数年前归天。
“不可，不可。”方首辅这下就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强行纳捐必至朝野沸腾，百官恨怨，此举不当，不当。”他直接就把这条路给堵死了，毫无筹议余地，“眼下稳定为重，莫要再徒增加短。”
每亩加银两分。至于能收多少上来就不晓得了。毕竟现在南边的银子就别希冀了，北方的农业培植极其严峻，也不晓得能收多少钱。户部有个侍郎倒是又出了个主张——要不把驿政裁撤了吧，能节流点银子。
杜松虚坐半席，沉声说道：“众位大人，这反贼的火器之锋利，已经到了仗都没法打的境地。刘老将军统兵四万围城，可一上午的风景就全完了。据逃返来的将官说，当时反贼射出无数火箭，又远又准。刘老将军间隔阵前足有二里地啊，竟然也被轰着了。
国度都要垮台了，征税不向最有钱的官绅征收，反而向最穷最无权力的老百姓征收，又或者扣扣索索省下些看似不需求的用度来苟延残喘。这就是大明朝延寿的体例。
眼下江南的税赋被反贼堵住了，那就只能把目光放在北方。可北方经济比南边差的太远了。想收税都难呀。揣摩来，揣摩去，方首辅只要一个主张——征收剿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