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一怔,几个粗手笨脚的将士就要上前把她扯下来,她尖叫了一声,身子一晃,差点没从马车上栽下来,大声道:“和哥儿,你敢这么对长辈?!”
姜乙坐在肩舆里并不说话,内里自有人帮着对付:“回这位官爷的话,我们马车里坐的是女眷,不便利翻开车门让诸位瞧见,您看...是否能通融一二?”
晏和悄悄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放柔,恐怕调子大了吓着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姜乙的目地不是她,她应当是无事的。”
宁氏见女儿吓得小脸煞白,不由得有些心软,但想到那日被几个强盗关押的发急绝望,幸亏厥后被人所救,不然还不晓得会产生甚么事儿。
内里人呵着腰应了声是,姜乙在她耳边悄悄笑了声,重岚懊丧的恨不能一头撞死,马车内空空荡荡,独一的方桌还是嵌实了,她冷不丁瞥见还在燃着的炉子,肩膀用力撞了畴昔。
守在山脚之人答道:“方才有个大户人家的女眷带着侍从畴昔了,我见他们没甚么异处便放了行,他们...”
姜乙伸手把她紧紧地拥入怀里,不让她收回半点声音来,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内里另有那么多人,你想让他们都瞧见你和我如许地呆在一处?”
重岚这才放下心来,半阖着眼靠在他怀里,他默了半晌,一手摸着她的脸颊,一手抚着她的小腹,低头问道:“你内心有没有怨我不直接杀了他?”
重岚身子一顿,方才郑昭被他们带着走了另一条小道,现在也不晓得环境如何了,他又命一行骑手换上平常衣裳,看来是对底下这番查验早有筹办。
她膝行几步去扯宁氏的衣摆:“娘,娘息怒...山匪之事只是偶合罢了,乙...姜将军对我这么好,不会操纵我的。”
重岚听到晏和的声音,一下子抬开端来,不顾姜乙的禁止,冒死地砸着车板,她张嘴想要呼救,又被姜乙及时捂住了。
重岚蓦地抬开端,扯着他的袖子道:“二嫂!二嫂被姜乙带走去了另一条道,我们得从速去救她!”
她身边的嬷嬷瞧了也不好受,柔声欣喜道:“女人只是少女心性,等嫁了人再相夫教子,渐渐地也能改过来了。”
重岚展开眼,惊奇地看着他,点头正色道:“别说祖制如此了,就算是没有太.祖定下来的端方,你也不能随便杀一个宗室后辈,如果皇上管了,你让我如何办?如果皇上不管,如何安抚天下其他的宗室?”
晏老夫人同来的几位夫人也被请上马车送了下来,正在山脚处惊魂不决地探头瞧着,目光落到晏和身上的时候神情才稍稍平静。
他亲了亲她潮湿的发顶:“你不是我的费事,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福运,不嫁给我嫁给谁?”
晏茹泪水涟涟,瘫倒在地上哭道:“我...没有,是乙哥哥前些日子来找我,让我帮他做这件事儿,我,我...真没想到会有山匪在寺里啊。”
晏和微微吐纳一口,面无神采地对着车里的姜乙道:“内人不慎遭遇大难,多谢娘舅脱手相救了。”
姜乙看着两人密切无间的搂抱姿式,眼神阴暗。
她顿了下,调子苦闷:“你不但不能杀他,明天的事儿我们还得设法设法瞒着,旁人如果问起为甚么要设下这么大的局,我们该如何说?莫非说是为了劫我...”
姜乙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当即把她双手反剪箍在怀里,炉子晃了晃,里头的火炭扑出来几块,咕噜咕噜向她滚了过来,他用手帮她挡住,火炭贴在皮肉上,收回可怖的‘嗤嗤’的声响,焦灼的味道时不时传了过来。
她当然不晓得姜乙这么干是为了重岚,只觉得他是和清河县主通同好了,要取府上人的性命,好能顺利领受了这齐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