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收到晏和的复书,说好些将领都夸她衣裳缝的都雅,她不由对劲洋洋,做起衣裳来更加卖力,看看咬断一个线头,就见流萤仓促跑了出去,低声道:“少夫人,二老爷那边出事儿了!”
她一时也头疼起来,却也不敢担搁,急仓促去了晏老夫人的院子,外间已经黑压压来了好些婶子,六婶子嗓门最大:“...老夫人也真是的,早不醒晚不醒,恰好挑这个时候醒,老二的动静我们到底说是不说?”
按理来讲,晏和是嫡宗子,绝对的爵位担当人,但他现在不在府里,府上盯着的人很多,谁晓得会有甚么变故?
她用心报了个高价,一副就是要宰人的嘴脸,本想着柳媛能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只是皱了皱眉就应下了,倒让六婶子吃了一惊,但想到她们家都是拿齐国府的钱,内心更恨了几分。
晏老夫人身后第三天,已经瘫了的晏三思就被送回府里,他算是命大,脑袋磕破了也没死成,不过人也转动不得说不了话,来人直接把他送到清河县主院子里,至于清河县主会不会悉心顾问...那只要天晓得了。
清河县主自打有身以后也设了个小厨房,只是采买的菜蔬鱼肉还跟府里一道儿。
重岚内心灵光一闪,蓦地认识到她要说甚么,厉声喝道:“开口,还不快把这刁奴拖下去!“
重岚身上盖着厚毯子倒也不冷,只是含笑道:“二夫人身子重,贪睡也是常事。”
晏老夫人还要说话,这时候钱嬷嬷俄然没头没脑地仓促走了出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哀地叫:“老夫人...”
晏三思出事儿了?重岚一惊,这些日子齐国府高低都忙着逼荣昌伯府把银子交出来,也没人有工夫理睬还在刑部大牢里的晏三思,只要重岚意义意义,递了银子送了些衣裳吃食出来。
重岚摇了点头,把脑筋里狼籍的动机临时压下,筹算先静观其变,清歌劝她躺下歇一会儿,没想到刚躺了没一会儿,就闻声正院那边传来个更毒手的动静,晏老夫人醒了!
晏老夫人顾不得很多,惊得神采更丢脸了几分,忙拉着宁氏细问道:“老迈媳妇,她说的是真的假的?三思真的出事儿了?!”
“...女人别怨我说话刺耳,你是柳家的女人,又不是齐国府的女人,回到荣昌伯府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未嫁的闺女在别府长住多丢脸啊。更何况我们几位长辈还一屋子人挤一个院子呢,你倒好,一分钱不掏就在这儿白吃白喝白占一套院子,公然是家学渊源哟。”
</script>柳老夫人和柳媛自打那日被重岚揭了弊端,总算是消停了一阵,但柳老夫人不晓得是出于甚么心机,竟然还把柳媛留在齐国府赖着不走,和重岚实打实照面过好几次,每次见着她就两眼仇恨,惊得清云和清歌齐齐上来护着她。
她似是很依靠那高汤,转眼又喝了一碗,转头问重岚道:“儿媳妇要不要来一碗,陈娘子的技术倒真不错,这鸡汤里加了红枣和枸杞,另有好多我都叫不上名字来的步摇,但味道却非常鲜美,我们有身的女人喝它再合适不过。”
他瞧着这些衣裳大氅千好万好,比他本来穿过的好上数倍,但军中将领却不由得面面相觑。
重岚一惊,内心才认识到不对,也是她粗心忘了给清歌清云他们改名,早晓得就叫流萤了。
重岚心头吃紧乱跳,来不及细想晏三思这时候死了会有甚么结果,转头问道:“院里其别人都晓得吗?特别是二夫人那边,可有话传出来?”
就算重岚自夸没做过负苦衷,也被她说的浑身不得劲:“二夫人多虑了,我们都在一处,我并没有闻声甚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