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和笑了笑,双眼秋水盈盈:“不是该叫将来公公吗?”他看侧重岚咬着一根面条滑了出来,被呛得捂着嘴连连咳嗽,这才点头道:“恰是。”
重岚在晏府住这么久了,进他屋子还是头一遭,一进门就见地上铺着乌黑的羊毛毯子,当中搁着乌木雕花的圆桌,中间呈梅花形摆着圆凳,琉璃灯四周点着,映照着全部屋室光彩熠熠,盈盈如新雪。一股子如兰似麝的味道劈面而来,引得她深吸了口气。
重岚鄙夷道:“大人,你好无聊。”
她刚一迈进院落,就听晏老夫人痛斥道:“你说的这是甚么混账话,她一个五岁的女娃娃,那里会弄害人的事儿,的确风趣!”
她见机极快,忙转了笑模样出来,呵呵笑道:“是我这丫环不懂端方,又护主心切,这才说了几句刺耳话。”她转头罚了那丫环的跪,又对侧重岚笑道:“这位便是何家蜜斯吧?生的这般玉雪敬爱,我一见就喜好,方才真真是对不住了。”
重岚一头倒在床上,身子滚了几滚靠着床架子,内心策画着如何让晏和把她赶下床,说梦话仿佛有点太轻了,打呼她也不会,尿床...那估计两人就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了。
重岚:“...跟您不敢比。”她一个经商的字些那么好干吗,能记账能写信不就成了!
她想着晏和不爱吃甜食,本来只是问问,没想到他竟点了头:“兑开以后端上来吧,不要太甜的。”重岚身子一挺,正要说话,他就又补了句:“你也喝兑开的,太甜的谨慎牙齿生虫。”
重岚站在正堂里,一只手无认识地绞着腰间的绦子,皱着眉小脸尽是不肯:“我早晨睡觉流口水,磨牙,还打呼...万一扰着你歇息如何办?”
晏和用筷子挑了根鱼汤面尝了尝:“勉强能入口。”鲜美弹滑,回味悠长。
冯嬷嬷一边走一边对着她叮咛:“蜜斯下回遇见这陈姨娘,可千万离远了走,别跟她参合,那不是甚么好的。”
又练了半个时候,他才允她放下笔,细心瞧了瞧她写好的字,嗤笑一声:“毫无存进。”
晏和随便应了声就出门去了,冯嬷嬷见她无精打采,便抱着她归去补眠,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时候,内里就传来模糊的喧闹声,仿佛是冯嬷嬷在辩白甚么:“...我们家小蜜斯昨早晨用过厨房就直接走了,那里晓得出了甚么事儿,刘嫂子让我们小蜜斯畴昔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