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虽也忧心重岚婚事,但也不是甚么泥猪癞狗都能姑息,也寒着脸道:“甚么帖子不帖子的?你如果做出这等不知面子的事儿,别怪我到时候让两家都丢脸!”
赵氏瞧了眼王姨娘:“侄媳妇这胎凶恶,你体恤不让她多劳累是应当的,但体恤过甚可就不好了,你现在也是举人老爷了,有些事儿得重视着些,别让人瞧了笑话。”
晏和唇边漫上些笑意:“多谢了。”就是普通亲朋碰到这类事儿也担忧肇事上身,她却一口应下,固然态度不好,但仍让贰表情极好。
晏和按了按眉心,坐在帽椅上的姿势一如既往的文雅,眼里却带了几分狠厉:“我这归去秣陵是为了查几桩关于盐务的案子,刚查出点端倪在船上就碰到刺杀,这边的人我都信不过,只能回了金陵再算这笔账。”
晏和游移了一下,站起来给她瞧本身的伤处,小腹那边一团血渍,她面上不安闲起来,不过送佛送到西,她见晏和还没有自个脱手的意义,顿脚扭捏了下:“大人...您先把衣裳脱了吧。”
晏和扬唇,细白的手指移上来,摩挲着她的后颈:“我不是那等孟浪之人,天然会卖力的。”
重岚被迫靠在他怀里,有些莫名其妙:“我不累...”他哪只眼睛瞧见她胳膊抖了?
第二日一醒来她就揣摩着克日的打算,本来想着要带上白氏早点走,但现在晏和带伤来了,反倒不好太早走了。但她也不能瞧着白氏就这么被重瑞风生生作践,便打发人请了住的不远重家属长。
晏和内里罩着天青色湖绸披风,立在门口对她含笑:“不请我出来坐坐?”
晏和挑眉:“你会包扎?”
王老夫人当众被揭短,气得身子乱晃,还是回嘴道:“都说了是前年的事儿了,现在早都调度好了,比没伤之前更聪明,如何就入不得县学了?”
话虽这么说,重岚平白担了这么大的风险,还是气恼道:“大人就这般信得过我?直直地跑到我院里来。”
赵氏淡淡瞥了她一眼,声音减轻几分:“我们重家虽是经商起家的,但不兴平常行商搞平妻的那一套,如果真犯了甚么大忌讳,祠堂上但是有猪笼的。”
她见屋里没人吭声,便持续道:“我有个小儿至今未婚,模样生的姣美,脾气好,人诚恳不说,本年还入了县学,指不定过几年要中个状元返来,要我说哪个女人能跟了我这儿子,那下半辈子就有福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