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哪家都不想去,现在最想去的就是南边,但这时候也不好说甚么,只能轻声道:“我想在家陪着爹娘。”
族长都发话了,那些来打秋风的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退了,只是不免在内心暗骂几句。
重岚本来就伤着的脑袋更是模糊作痛,对着环抱在她身边,变着法要钱的何家属人福身行了一礼,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几位叔伯婶子,现在我爹娘已经去了,你们说的事儿我从没有传闻过,现在家里的银钱都被爹娘拜托给晏将军保管着,你们如果要掏钱,便跟我去晏将军跟前辩白一下真伪,如果确有此事,我定然一分很多的赔给你们,如何?”
何大伯不觉得意,瞧了眼自家夫人,后者立即就走了上去,一口一个我的儿,也不睬会赵姨母的冷眼,探手就把重岚搂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一口一个心肝肉:“我薄命的儿,你虽不是我生的,但我瞧你跟亲生的普通,本来想着你父母俱都是无能人,你今后定然是个有福分的,没想到他们两口儿恁般早就去了,幸亏你总算囫囵返来了,我和你大伯固然难过,但内心总归是光荣的。”
她拢在麻衣底下的手紧了紧,何家大伯是何副将的大哥,也是现在何家的族长,她正考虑间,就瞧见一对三旬高低的佳耦并肩进了灵堂,当中穿戴宝蓝色灰鼠皮袄的男人瞧见重岚身边围着的一圈人,抢先一步斥道:“你们不是过来祭拜老三的吗,都围在兰兰身边做甚么呢!?”
何伯娘面皮子有些发僵,还是何大伯帮着圆了返来:“前些日子不但家里的大哥儿抱病,我们也帮着摒挡老三的身后事,又传闻兰兰身子大好,这才没来得及看望,倒是我们忽视了。”他瞧见赵姨母又想辩驳,捋着胡子,对侧重岚和声道:“我们本日特地赶过来,除了为了祭拜老三,更是为了兰兰的事儿。”
赵姨母和赵氏的脾气有些相像,都是直率凶暴的脾气,逮住话柄调侃道:“她大伯娘啊,你方才还说把兰兰看的与你亲生的普通,如何为了你亲生的,连半个时候的看望工夫都抽不出来?”
重岚欣然道:“大人教诲的是。”
不过现在今非昔比,何家剩下偌大的产业,又只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何家属人都用看肥肉的眼神看侧重岚,直看的她毛骨悚然,她没想到的是,有人在灵堂上就来打秋风了。
她扶了扶被何伯娘弄的有些歪的孝帽,垂眸道:“可惜我刚醒来那几日没瞧着大伯娘,不然没准还能好的更快些,也不至于把爹娘的丧事都担搁了这么久。”
如此慌乱了两日,灵堂才算是安插好,又给何家亲朋发了讣告,等着亲朋过门祭拜,头天来的便是晏和,重岚这两天都被人带在前厅迎客,好久没见到他了。
正难过的时候,冷不丁脸上被多捏了几下,抬眼去瞧,就见他已经安闲地收回击,施施然地远去了。
重岚变成何兰兰以后,相处时候最长的人就是晏和,听他这么说不免欣然,但也晓得没有何家属亲还在,由他收养何家孩子的到底,更何况他本身尚未结婚,带着个孩子在身边也不像话。
重岚正要见礼,没想到就被赵姨母不动声色护在她身前,她仿佛很不喜好何家大伯,面上淡淡的:“她大伯故意了,兰兰早上已经用过早餐了。”
重岚:“...晏将军。”
来讨钱的何家属人面上都是一滞,晏和的清脆名头谁不晓得,他们手里的借券地契有多少水分只要本身晓得,就怕这何家的银子有命赚没命花啊!
赵姨母噎了下,又一脸怜惜地摸着她的头,二话没说挑起了大梁,带着有些心不甘情不肯的姑父把丧堂安插的井井有条,还不忘过来安抚她:“你爹娘只是换了个处所守着你,你瞧不见他们罢了,你要好好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