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子、中枢和远征军都在辽东疆场,而决定东征胜负的关头不是天子的御驾亲征,也不是远征军数量的多少,而是粮草辎重的持续供应。如果粮草间断,东征必定半途而废,无功而返,这时辽东疆场上必定是民气惶惑,军心涣散,值此关头时候,倘使东都沦陷,皇统更替,那么中土必定堕入内战。谁能博得内战?还是赋税,谁具有充足的赋税,谁就能博得最后的胜利。由此推及,当天子和远征军被困河北,当夏季到来大雪纷飞之际,缺衣少粮的天子必将堕入绝境。
李密略加沉吟后,又问道,“白发贼李风云,你晓得多少?在翟让和白发贼李风云之间应当有一些奥妙,你可晓得?”
杨玄感开端调查李风云,但难度太大,根基上找不到任何线索,除非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开口,不然没人晓得他为何命令把一群辽东胡匪押送到东都的真正启事。这群胡匪一起上屡遭劫杀,那么劫杀者又为何人所控?为何要劫杀?目标又是谁?是不是白发贼李风云?白马间隔东都不过数百里,谁敢如此猖獗,竟号令豢养的死士于光天化日之下劫杀刑徒?
事体贴身好处,韩相国当然存眷。传闻义兵占有蒙山以后,他顿时派人畴昔联络陈瑞、吕明星和韩曜等人,向他们刺探义兵环境。不过情势不一样了,大师所处环境也不一样了,设法天然也就变了,固然联络上了,但有关义兵的奥妙,那是不成能透漏,这点根基知识还是有的,以是韩相国对义兵的体味仅仅限于表白,对翟让和李风云之间的奥妙亦是知之甚少。但是,即便是这点道听途说的讯息,对李密来讲亦是非常首要。
李密信心实足,他信赖有了韩相国这位处所大佬的帮忙,这趟通济渠之行的奥妙任务,顺利完成的能够性大为增加。
李密微微点头,了然于胸。
写信人明显是个黑道枭雄,与韩相国属于联盟干系,迫于河南局势的极度恶化,保存堕入了危急,因而必须在举旗造反和出亡大河之间做出决定,但白发贼和鲁西南义兵联盟的目标是通济渠,而韩相国做为通济渠一线最大的黑道大佬,已经不成制止地卷入了这场战役,其好处的丧失难以估计,现在,写信人非论是举旗造反还是出亡大河,都会对韩相国倒霉乃至有与韩相邦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的能够。
韩相国迷惑了?通济渠不竭?这如何能够?莫非李风云会听你的安排?
韩相国连连点头,神采沉重,“李风云已经杀进了梁郡,通济渠全线垂危,某现在的处境实际上比翟让更艰巨。翟让能够撤到大河一线,他另有处所躲一躲,某却连躲得处所都没有。”
但是,本来十拿九稳的一件事,却因为白马劫狱大案中的冲天大火,震惊了东都,还鬼差神使地牵涉到了博陵崔氏,成果导致情势突然庞大,杨玄感和韩相国乃至一度落空了对全部事件的节制,而最后结局更是让人目瞪口呆。翟让这股处所权势固然遭到了打击,但由“白”转“黑”,还是存在,而被完整摧毁的倒是韩相国的忠厚盟友,底子就不在打击范围内的谯郡韩曜,也就是说,杨玄感和韩相国实施此计的目标并没有实现。而因白马劫狱大案和芒砀贼劫夺通济渠大案所激发的政治风暴,更是让杨玄感丧失庞大,东郡、梁郡和谯郡三郡太守及郡府首要官僚几近全数改换,而梁郡和谯郡都属于畴昔的宋州,这使得杨玄感在宋州苦心运营的政治力量折损过半,幸亏政治敌手左骁卫将军董纯也是以离职,“发配”去了穷山僻壤,也算聊以自慰了。
杨玄感窜改了目标,转而查找劫杀者的身份。此次他找到了线索,而这个线索竟然指向了突厥人。突厥报酬何要在中土劫杀一群辽东胡匪?突厥人的目标是谁?线索就此间断,劫杀者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都失落了,而那群胡匪除了白发李风云外,余者皆死,一个活口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