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陈小七脖子上的玄色锁链俄然收缩归去,手上和脚踝处却多了道灰色桎梏,刚要细心看看,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着黑无常飘去。
“本来,本来这就是仙路绝顶啊”
且说那陈小七闲逛着虚无的“身材”,飘飘零荡地来到了一处不着名的地点。只见得满天乌云,阴雷密布,血红色的大地,时不时地发作出火红的火山岩浆,灰玄色的城池,灰玄色的房屋,灰玄色的街道,灰玄色的飞禽走兽草木花石,更有灰玄色的人儿飘来荡去,这是一个灰玄色的天下。阴暗压抑的气流此起彼伏,打着旋儿吹来吹去。
“无常小儿!速速放老子归去,要不然的话,我玄天宗全宗高低定会突破这个鸟处所,到时候断不饶你!”只见一个很有一番气势的老豪杰指着正在带路的黑无常骂道。黑无常像是甚么都没听到普通,自顾自地牵着陈小七往地下深处飘去。阴路两旁,尽是牢房!
“那里来的孤魂野鬼,敢在酆都城外阴河道域闲逛?!”牛头怪嗡声嗡气地说道,“黑无常安在?”
崖石平台上顿时群情奋发,一阵阵狂呼乱叫,一时候好不热烈。
陈小七想了想,想起了那没见过面的父母,想起了清风观病逝的唐老儿,想起了道虚观主,想起了小净水,想起了虎娃,想起了百花楼里每次见着他来都高兴得蹦了起来的小青姐姐,想起了死在他手里的蝙蝠精,想起了鬼怪却又重情重义的猫大仙,想起了痴情的黄大郎,想起了落水洞中寒冰床上的柳传眉,更想起了天书真经里的玉晨道人。身为凡人,平生不过是出世、长大、娶妻、生子、养儿育女、到了老来,更要照顾子孙辈,最后老死或者病死在亲人们的哀思中,好似留下了很多,却又仿佛甚么都没留下,庸庸碌碌不知所谓地过完了平生。想的越来越多,仿佛超越了他这个年纪应当想的东西,陈小七的眼神却越来越腐败,越来越敞亮,越来越果断,最后化作了一句淡淡的话来:“值得”。
“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呵呵呵呵~”一个蓬头垢面的阴魂,正在“撞着”由黑光构成的囚房,撕声裂肺地大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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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判官坐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