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两柱香时候,阁楼内才规复了安静。李长生从窗子外探头往里一看,只见木老头戚戚地坐在椅子上,木然的脸上依罕见两道泪痕。
“家师也曾追踪那夺命判官几次,可那家伙滑溜得紧,每次都让他跑了。传闻比来他龟缩在鬼域鬼宗,仿佛在修炼甚么秘法。木长老,你可要谨慎呢。”
“小子,还持续吗?不举的话,老夫就将其他的收起来了。”
李长生捋了捋下颔处的三绺长髯,沉吟了几下道:“我也不瞒你,前些日子我师父在定境中窥到了一线天机。”
“嘿,我还巴不得那鬼东西来找我呢。恰好新仇宿恨一起做个了断!”
“真的不是。”
“天机童儿长生客,白水青山断剑魂?甚么意义?”木老头侧过身来仓猝问道。
“轰!”
“呵呵,老头不要急着赶人嘛。家师早就忘了你从他那边偷走的玉小巧了,你怕甚么?”李长生踱到阁楼窗台上,看着内里空位上正在举鼎的少年,轻声笑道。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他长春老儿算甚么东西?算甚么东西?!林师妹如何就看上了他!如何就看上了他!”木老头立马涨红了脸,大声骂道。他在阁楼里走来走去,周身的气势起伏不定,骇人的火焰迸收回来,直吓得李长生赶紧从窗子跳了出去。
“哼,这有甚么?又不是举起第四个荒古铜鼎,值得这般大喊小叫?真是少见多怪。”木老头斜乜了眼青衣道人,不满地说道:“我说李长生,你不好好呆在安都观,跑来我们剑派做甚么?老夫又未曾欠你师父酒钱,你巴巴地跑来锻剑阁到底是为了甚么?不会无聊到没事瞎逛吧?”
“胡扯!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你这小子莫不是来戏弄老夫的吧?”木老头一下子站了起来,持续骂道:“长春老儿不是东西,教出来的门徒也不是甚么好东西。走吧走吧,老夫还要调教弟子呢。”
那名唤作李长生的青衣道人呵呵笑道:“木老鬼,不要这么看我嘛,仿佛防贼一样,这般造作岂不令民气寒?我是专门来看一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