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卫飞卿之前那番说道,只怕登楼世人这时见到这些人第一时候就要杀上去,只是现在他们的表情又与半晌之前截然分歧,虽说对这些人仇恨并未就此消逝,但与那仇恨共同升起的竟另有别的一种奇特的任务感――光荣他们还能活着走入这彼苍白日之下。
段须眉与卫雪卿都眼也不眨盯着卫飞卿在卫尽倾脸上划出的那道细细的血线,他们都看得很清楚,那道血线的位置与卫飞卿本来脸上的伤疤一模一样。
卫飞卿道:“做了。”
“我是你的儿子啊,爹。”卫飞卿声音轻柔得几近要滴出水来,在他身前蹲下来,斩夜刀沿着他的脸颊细细划出一道血线,那行动也一如他的声音般和顺,“你看着我的脸,还会有任何思疑么?mm的长相天然也让你有几分熟谙的,但说到底那也是没有我在旁对比,毕竟我们这几家人的干系乱成如许,我与mm面貌上多少也会有几分类似。”
世人怔怔瞧着他。
卫尽倾哪怕惨到如此境地,本日也是第一次暴露如许的神情。
卫飞卿非常暖和冲他笑了笑:“是不是如同见到二十年前的你本身?我这张脸有三分与贺兰雪类似,另有七成大抵都随了你吧。”
谢殷面色变作乌青。
烟尘过后代人才瞧见自刚才被推倒的墙垣内行出去的少说也有百来人,此中面庞最年青的看上去也已过了而立之年,各个嘻嘻哈哈浑不端庄,但上百双眼睛无不精光湛湛,一瞧便知无一是庸手,也难怪能脱手就推倒一整面墙,还是号称铜墙铁壁的登楼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