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想杀你,却也不想你像只蝇虫似的在我面前拆台。”段须眉嘲笑道,“你不是最喜好行侠仗义?渐渐清算这一烂摊子好了,何时悔怨当日所为,再来我面前受死。”
慕容承、段天行、龙腾、方愁四人不约而同自怀中取出一物,似拼尽尽力般朝段须眉扔畴昔。东方渺亦嘶声道:“中间请留步,你要的东西老夫这就去拿!”
谢郁再未几言,回身大步拜别。
段须眉吟了一句诗。
段须眉手持金钗击打桌上杯碗,叮叮咚咚甚是动听,口中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思之不得,齐首斩之……”吟到后半段已不知是甚么鬼。
贺修筠点了点头。
破房而出之时段须眉原已运起十二胜利力。
两人同时行动。
段须眉闻言一呆,一时有些瞠目结舌,半晌皱眉道:“你骗了谢郁?为何?那人走了,谢郁也走了,你另有何所恃?”
“六年前关雎灭门绝非作假,十二生肖尽数伏法,只是段须眉……”顿得一顿,谢郁望向段须眉,一字字道,“当初饶你一命,令我愧悔不已。”
这却与轻功无关。
谢郁离贺修筠另有两步远的时候,段须眉已至贺修筠身侧。
“关雎……”半晌抖索出这两个字,慕容承瞪向谢郁,目中显有非难之色,“谢堂主,登楼六年前宣布天下已端了这杀人窝,难不成竟是谎话?”
“南宫世家与千秋门绝非任人宰割之地。”段天行道,“敢问谢堂主,这魔……关山月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将手中残图拼拼集凑,又拿在面前抚玩半天,段须眉有些遗憾感喟一声:“只要五张啊……我应允店主的倒是一张整图呢。”
歪头瞧他,段须眉笑了笑:“我向你包管,你的余生都将在此等懊悔中度过,你好好享用,一丝一毫也莫健忘这感受。”转向世人道,“我本日毫不再要诸位当中肆意一人道命,只因要劳烦诸位今后昭告天下,当年登楼扬言将关雎挫骨扬灰,纯属放屁。由本日始,关雎少不得又要为祸武林了,稍后南宫与千秋门灭门也好,任何人死于关雎之手也罢,费事诸位将这笔账好好算在登楼与谢郁头上。怪只怪他们甚么人不好招惹,为何非要招惹一群杀人的疯子?既招惹了,偏不斩草除根,这就很让人难过了。”
“我天然不会杀她。”段须眉笑道,“好轻易得了个令谢大侠挂记的宝贝,我怎舍得等闲抛弃?只是谢大侠也晓得,我最受不得你激愤,不定便做出甚么事。”
但早在那之前,早在贺修筠初至东方家之时,他晃目睹到贺修筠的车夫,已知那是一名妙手。
这两人年事加起来有多大?可有五十?两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何来如此深厚的内力?
谢郁握着和顺刀的指节咯吱作响。
但是那人却始终未脱手。
贺修筠脖颈已不是第一次被他捏在手中,现在尚算安然。见谢郁哑忍到极处的神采,这才当真有些不好受,轻声道:“谢大哥,不必与他争辩了。你尽管去救人,我自会保全本身。”她说话间咽喉与那人手掌一触一分,那种存亡就把握在旁人一念之间的感受并不好受,但她面上分毫也未闪现。
“你这个神采我很喜好。”段须眉笑道,“你持续尽力,等我看够你这备受屈辱、焦急上火的模样,说不得一欢畅就放了她。”
段谢二人已蹭蹭蹭同时后退三步,各自神采发白,显是俱都受了不轻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