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一声,煜华蓦地使力挣开他的手:“你为了甚么见鬼的启事要护他都好,那便看好了他。凡是他有半点异动,我立时杀了他!”
贺修筠身中剧毒却武功未失,他一星半点也没发觉到四周有人。看煜华面色,她亦不知。可此时她知了,她却并没有要下车的意义。
煜华笑道:“当然了,为了让这件事更美满,我带你去大明山的同时,也不会忘了前去贵楼带真正的贺修筠来与你团聚。”
卫飞卿颔了点头:“他亦要我持续扮作阿筠,好令谢郁投鼠忌器。”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卫飞卿闻言苦笑不已,“舍妹年幼无知,一心想着单身入江湖寻觅心上人,她浑然不知江湖险恶,我却那里放心?我一心只想代她前去看看她那心上人,谁知能碰到此番变故?我扮女人一事早已被段须眉拆穿,一起被他挟持,哪有半分自主的权力?”
吃痛地捂着脖子,卫飞卿满头盗汗,双目微挑,有些迷惑望向她。
煜华冷冷道:“你苦心孤诣扮作女人,又想方设法跟在我们身后,意欲为何?想要为登楼与清心小筑当个前锋?”
卫飞卿睁眼,入目标段须眉几成血人。那血人却同时也正在看着他尽是血污的脖子,下刻已伸手扣住煜华的脖子:“谁让你动他?”他堪堪浴血返来,淡淡的语声,却带着比刀锋还要凌厉的杀意。
半晌卫飞卿道:“我姓卫,名叫卫飞卿。”
卫飞卿游移半晌:“算是吧。”
察他面上并无多余担忧神采,煜华亦未几言。反倒卫飞卿顿了顿又向她问道:“贵派不止想要宝藏这一重目标……除此以外,还想做甚?”
沉默半晌,卫飞卿俄然笑:“女人的人想需求白跑一趟了。”
只是这煜华让他持续扮阿筠,恐怕就不是为谢郁了。卫飞卿蹙眉道:“你想操纵我引清心小筑前来?”
她这话说的情义绵绵,贺修筠却听得苦笑不已。他的脖子一天以内几次三番遭殃,现在已肿大了一圈。而他脖子上更有个凡是被人拿捏立时就会透露的奥妙。
入夜后段煜二人还当真前去东方家替他偷出了马车。
“关山月若这般轻易死,登楼就不会有那么多无主悬案了,我也没希冀过能够甩脱他。”煜华换了一只手放在他颈间,悄悄一捏,“我只是想争夺时候与你独处半晌罢了。”
卫飞卿淡淡道:“她不在楼中,碍不着贵派的要事。”
贺修筠不由抿紧了嘴。这女人浑身毒药、火器、暗器,武功不弱,心机更是暴虐,听她先前与段须眉所言,她底子存了要将本日东方家中一干江湖人等尽数杀光的心机,因段须眉半途忏悔未能胜利。但她枉顾性命至此,她究竟是甚么人?她口中的尊主,那位“卫雪卿”又是甚么人?
耳听煜华持续笑道:“但他这件事做的也不算错,倒与我不谋而合。”
手抚着爱驹鬃毛,贺修筠这一整天经历可说惊心动魄亦不为过,甚连喘口气的机遇也没有,现在最熟谙的马儿在旁密切拱本技艺,这才有了实在感,绵绵不断的怠倦也随这实在一并涌来。
耐着性子等了半晌,车外厮杀声不断,贺修筠抿了抿嘴,毕竟伸手去捞车帘。
段须眉渐渐展开了眼。
卫飞卿心中一动。费经心机将谢郁遣走,却又为他留一线持续清查。如此看来,若方才伏击之人当真是登楼,段须眉想必倒不会如他担忧的那般赶尽扑灭了。他这是要争夺当中的时候差?用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