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呢?
眼泪源源不竭从她眼眶里淌落下来。
她才明白甚么令卫尽倾在痛苦中死去这件事有多微不敷道,而又有多少人因为她的一己私心、因为这件微不敷道之事支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纠结半晌后现在怅惘尽去,神采间看不出任何端倪,只瞧着贺兰雪充满黑气的脸若无其事道:“我们走吧。”
他俄然有些呼吸困难。
是不是死了就好了?下了天国就算有冤鬼索命,孽债缠身,终归那也是另一个天下了,终归她已经从面前这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可怖的痛苦中摆脱了。
那声音低得只怕她本人也听不清,但却逃不过几近将这四全面然划归在他刀域里的段须眉的耳朵。
那样恍惚的一瞥,他却立时看清了那人是谁。
段须眉举刀的刹时,环绕在他四周的氛围当即显而易见产生了窜改,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生生给扭曲,又仿佛连最轻微的风声也带上割人的杀意。
他畴前没想过贺兰雪会死,即便到了现在他仍未想过。他本日虽一败涂地,但保命的手腕总还留有几分,他想,既不想她死,那就带她一起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