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桂儿做惯了体力活,这会儿也耗尽了精力,喘着粗气摆起了手。
而这中间缸里若已到了如此数量,那最底下的一摞缸,不消看也晓得,装盐量只会多不会少!
那匕首削铁如泥,看匕首切入的深度,按理木板和防水布应当均已被割破的,可经她如此敲击后的木板竟然未曾落下去……
她目光一凛。
远远地,传来了男人的群情。
真想骂人啊骂人!
没错,比方才双层缸基层的那些还要满!若先前那几只缸里是三百斤盐,那现在这中间层起码有五百斤。
高家的确在运私盐。
很满很满!
而桂儿则在那中间层的盐缸里刨啊刨,抠出了一个不小的洞穴……
最上层的公然只是掩人耳目,桂儿几近是到手一提便知其分量大抵与双层高缸上搬下的那几只差未几。
“能行吗?”
可桂儿倒是拍了拍胸,表示她能够一试。
“你在这做甚么呢?”
“不对劲啊!如何两个都不在?”
盐量已经到了缸口!
入画很聪明地将对方的人数也报了来。
另有一麻袋。
“真他妈的费事!”
成果,盐量一样很不仇家。
程紫玉上船第一日便见库房堆了三层缸,因此早有筹办。现在她撸起袖子,手握老头给她防身的匕首,伸手到阿谁空地里,直接在覆于最下边高缸的木板上划了一个洞,随后对准了重重一敲。
她深吸口气,缩回了手。
随后程紫玉也上了梯子,翻开了那中间层缸上覆着的木板和防水布……
程紫玉只得又割了两刀,撬出了那几片碎木和碎布,随后将手伸进了洞眼。
那么是多少?六百斤?乃至更多!
“大哥们好!”入画的声音传来,透着平静,可程紫玉听出了她的镇静。
桂儿爬上梯子,找好位置,就着最上边的大缸蓄力一提,顿时一喜。
这活儿本来是安排了福伯来做的,现在却只能靠桂儿上了。福伯年纪虽不小,却身轻如燕,飞檐走壁,技艺不凡。
“要不要上去看看?”
随后她们又换了一个位置,来到了更靠里的一大摞三层缸前。
“本日谁当值?”
入画指着那食案上的好几道菜,笑得一脸天真又天真,内心却正在狠狠谩骂着。
程紫玉也是这么想的。武昌府船埠他们按盐引数量交盐后,打着程家名头跑的这一趟蜀地只怕才是他们的目标。
满满的都是盐。
为防偶尔,程紫玉又手指了另几组看着便可疑的高缸表示桂儿脱手。
很快,她们便找到了梯子。
两人力量已竭,但是两只麻袋才勉强用掉了一只。
跑不了了!
“三位大哥好,奴婢入画!”
“咦,甚么人!你!那里来的丫头?”
这库房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如果站立不动还好,只略微一行动便挥汗如雨。两人的玄色大氅早已卸下,袖子和裤腿也已卷起,可还是难逃汗水的直挂。
这一次,五百多斤重量可不在桂儿的才气范围以内,她再不成能如方才那般直接抱下,唯有将这第二层大缸往身前移了移,稳到了身上后,尽量在另一边腾出了一个手掌的空间……
几次来回罢了,两人便已如从水里被捞出普通,汗透衣衿。
“在这做甚么呢?如何没去赴宴?你?不是程家的丫环吗?”
程紫玉退下了梯子,她解开了桂儿提来的那两只大麻袋,今后中一只里抱出了一承担。
有人!
“哦,奴婢奉了公子之命给这儿守门的两位大哥送菜来了。大哥们很欢畅,刚筹算动筷子,又说让我别忙着走,先帮他们看一会儿。他们说先去解个手,说是顿时就回的。奴婢就在这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