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子时已颠末端,月光晖映着林立的墓碑,显得格外的阴沉诡异。
段老夫人下首,坐着一个穿戴大红色衣裙,盛饰艳抹的面熟的妇人,她的发髻梳得高高的,生得一双吊梢眼,正哈哈哈的笑着,暴露了一口的明白牙。
段怡说着,佯装恍然大悟道,“不对啊!你们不是肉包子,你们是铁馍馍啊!那应当还能剩下渣渣儿,毕竟狗子也是很挑的,它如果会说人话,定是会说这是甚么难以下咽的狗东西!”
“深更半夜谁吃板栗,你把我的板栗劈开做甚么?放到明日,都不新奇了!”
段怡冲着她点了点头,寻了个空座儿,坐了下来。
段怡看着他的背影,无语的摇了点头,“这年初,连栗子都有人抢了。”
一阵风吹过,段怡身后的知路实在没有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他说着,提着那包板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山去了。
在她的动手,坐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小郎君。
“就是因为师出同门,才不成信啊!不过我倒是不担忧,且不说你不晓得五平山在那里,便是晓得了,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先前还在大笑的夫人,笑容少了几分,“这位便是段三女人了吧?我也是姓顾的,同你外祖父,另有几分亲。老夫人真是好命,生得五个如花似玉的好孙女。”
想转移话题,却又了不该说的话,惹得二人猜忌起来,实在是大失水准!
那小郎君一惊,下认识的闭上了双眼。
这是他向小女人强卖他家将军的第一百零八回,不但人没有卖出去,还倒赔了一罐汤。
段怡嘿嘿一笑,在石凳面前坐了下来。
“家中来了客人么?我瞧着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不似我们府上的。”
今儿个当值的,乃是畴前就守着段家老宅的旧仆,同段怡提及来话来,格外的亲热,“禀三娘,是王夫人来了,来向四女人提亲的。一大早的天方才亮,就领着媒人抬着聘礼来了。”
刚到大门口,便瞧见了一个带着刀,五大三粗的军爷,手中提着一个瓦罐,在巷子里头探头探脑的,瞧见段怡,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知路同知桥早就将先前的烤肉甚么的扯了下去,见他们返来,又端了火盆子同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