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挑了挑眉,“大姐姐彻夜叫我前来,不是炫富来的吧?”
“祖母怕先前筹办的嫁奁不敷,叫城中百姓瞧了笑话,这不刚才又叫人来,添了一些。”
锦城当中,连续安然了好几日。
她说着,转头一看,却见段怡已经扯开了纸包,拿起了一块肉吃得正香。
段怡没心没肺的又吃了一块肉,“这厮人不咋地,技术颇佳,你再不来,我就吃完了!不要懊丧,这回被抓了现行,我们下一回接收经验,直接劈面说他。”
段娴脸一红,将外袍一拖,跳下了池子,她捧起一捧水,朝着段怡泼去。
段怡穿戴一身月白的衣衫,提着一盏灯笼,领着知路朝着段娴的院子里行去。本日一早她便正端庄经地收到了段娴送的花帖,邀她同睡。
一进门去,便瞧见院子里堆得满满铛铛的嫁奁,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在那边盘点着,批示着人将这些东西抬了出去。
段淑说着,一时卡住了。
段娴半点不恼,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mm谈笑了,她们都在里甲等着了。叫你过来,是来泡汤的,我们姐妹几个,鲜少在一块儿说话。”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气呼呼的看着他,恨不得问他讨要凳子钱的知路,又看向了佯装无事产生的段怡,拿出了一个纸包,放在了桌上。
段怡晃了晃手中的灯笼,“这有甚么?我老祖母都吹段家百年传承了,大姐姐编一个出嫁风俗,又算得了甚么?”
“晏先生要我拿给你的,一些肉干,先前健忘拿出来给你了。”
知路想着,再次肯定了崔子更绝非良配!
段家老宅子里,一共有两个温汤池子,一个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别的一个,便是在段娴住的这里。她的这个院子,乃至比顾杏同段思贤的主院,还要好上三分。
段怡听着,心中啧啧称奇。
池子里热气腾腾的,段淑同段静已经坐在了水中,而段好则是坐在池子边,伸着两只脚,闲逛着水波,见到段怡出去,她有些怯生生的唤了一句大姐姐。
他一说完,不等段怡辩驳,一个翻身,又从那窗户口跳了出去。
到了段娴出嫁前夕,段府里灯火透明,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明日我出门去,便不但是段家女,还是陈家妇了。畴前在家中,不管有多少恩仇是非,那都是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
她一肚子骂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狠狠她转过身,探出头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白日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说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