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她身在剑南,但并非就如同段铭所想,对京都之事一无所知。祈先生不但是教四书五经,君子六艺,这朱紫之事也是教的。
“阿娘怕我着凉,普通都是不让我出门的,便是在院子里,也有妈妈在一旁守着。今儿个雾大,才叫我走开了一会儿。”
段铭眼睛一亮,“我……我能吃么?阿娘说我体弱……轻易不克化。上元节的时候,都只让吃一颗合了团聚之意。”
段怡说得并不流利,段怡倒是从入耳出了很多道道儿来。
而这返来剑南的两位皇子,三殿下各方面都不出彩,可他母族强势,军权在握;五皇子才调出众,可生母出身卑贱,之前不过是最末品的采女,生了五皇子,才被封了美人。
“三姐,对……对不起,都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没有效,不能成为姐姐们的依托”,他说着,眼中含了泪,“大哥哥都中了进士,去江南道仕进了,我却在考场里,直接晕了畴昔,叫人给抬出来的……”
段怡翻一个,段铭便解释一个。
待他们走了,段怡方才翻开了那画册子翻了翻,冲着屋子的一角喊道,“知桥知桥,快来看看,看把你小哥哥,画得像还是不像?”
段铭难堪的将椅子扶住了,冒死的摇了点头:“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义……我没有这个意义……”
中宫无所出,李德妃所发展子早夭,陛下以次子为继,是为东宫。
“不不不……”段铭仓猝摆了摆手,像是一只吃惊吓的小兔子,他猛的站起了身,椅子几乎被他撞到,收回了刺耳的声音。
他说着,转过身来,对着段怡内疚的笑了笑,“三姐,酒酿丸子……一会儿张妈妈该来寻我了。”
“可不是普通的丸子,珍珠大小一颗,里头还包了馅儿,苦涩又软糯。”
“我同三殿下撞了名字,是以他待我比旁人亲热几分。三殿下是苏昭仪所出,他跟着祖父读书习字有四五年了……”
“去岁的时候,东宫寿宴。阿娘不睬府中之事,一心扑在父亲,另有我同五姐身上”,他说着,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偷偷抬眼看段怡,见她没恼也没没有绝望,方才定了心。
段铭的手紧了紧,“还同阿娘吵了起来……说去了一抓瞎……以是以是我就给三姐姐筹办了这个。”
段铭环顾了一下四周,倒是眼眶微红,“三姐姐这屋子里空空的,跟雪洞似的,身边也只要两小我奉侍么?”